夏鄂武上前便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空城计,霍星尘到底是什么意思?”
左之正恭谨道:“殿下,我们也不清楚啊,方才我去看了一下,十剑宗内的确空无一人,阁楼上只有霍星尘一人在喝酒,这明摆着是空城计啊。”
夏鄂武面色一沉道:“难道你们就没进去探查一下虚实?”
左之正与左执领心咯噔一下,夏鄂武显然是发怒了,左之正一脸苦涩,道:“我们也想进去啊,万一不是空城计呢?霍星尘狡猾鬼变,在灵族都能将南宫一族重创,如果我们贸然进去,霍星尘将大阵一关,天实门就被安上一个擅闯的罪名,然后十剑宗便可大肆出手,完全无顾忌可言,纵使有殿下在,天实门也必定遭受打击,对我们都不利啊,殿下。”
听了左之正之言,夏鄂武觉得很有道理,脸色稍稍平齐,左之正与左执领两人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只要夏鄂武也有所怀疑,那夏鄂武进入十剑宗的概率就很大了,便能探出十剑宗内部的虚实。
夏鄂武沉默了很长时间,他出面未尝不可,但他实在拉不下这块脸皮,毕竟霍星尘前往秦王府的时候,他并没有出面,霍星尘心中肯定有不少怨恨,而且就算霍星尘与他见面了,霍星尘必定会生疑他与天实门有勾结。
与天实门有勾结还不算什么,万一让霍星尘发现夏鄂皇族与南宫一族合谋,那夏鄂帝国恐怕就
会像灵族一样乱起来。
虽说有军队可以镇压,但暗中谁能保证。
要知道,齐咕咕手中可是有一张王牌孤星,而且与外界的刺客多有联系,万一这些人被利益诱导,在夏鄂帝国中暗夜杀人,不管对付的是天实门,还是哪个宗派和氏族,甚至是六立书院,这些疯狂的刺客可不会管哪个门派强大与否。
只要有利益,那些刺客便毫无顾忌,哪怕是上夏鄂皇城去刺杀夏鄂卞也未尝不可一试。
夏鄂武有些头疼了,面对霍星尘,他总感觉面对的不是一个孩童,而是一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这种感觉自从霍星尘回到夏鄂帝国,与他接触之后所出的种种计策,夏鄂武都感到非常吃惊。
不说深思熟虑,但亦是环环相扣,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夏鄂卞必定会被他拉下马。
夏鄂武深吸一口气,如今这种状况僵持不下,他也只能厚着脸皮走一遭,打探一下虚实了。
夏鄂武道:“你们在外等候,加强对十剑宗外部的监察,绝对不能放过一丝一毫的痕迹,明白了吗?”
左之正与左执领双双点头,夏鄂武又道:“等本王出来,若十剑宗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你们便冲进去,将霍星尘困在十剑宗,本王就不信加上军队,他还能跑到哪里去。”
左之正竖起大拇指道:“殿下英明!”
左执领也适时拍起夏鄂武的马屁。
夏鄂武对两个马屁精的话根本
就不在意,他在写夏鄂帝国赚取的名声已足够了,就差一个契机便可将夏鄂卞拉下皇位,登上他梦寐以求的宝座,哪会在意这些东西。
而且夏鄂武根本就不需要这些不实质的东西,他需要的东西在夏鄂卞手上,在南宫一族手上。
夏鄂武整了整衣衫,从酒馆后院出来,绕了一圈来到十剑宗大门前,故意大声道:“你们都聚集在此处作甚,难道不知帝国的律例吗?”
坐在阁楼中的霍星尘听到呵斥声一愣,将视线落在大门处,见夏鄂武正训斥纪成化,眉头微微一皱,便又松了下来。
给自己斟上一杯,对着棋局发愣。
其实霍星尘不是很懂下棋,尤其是一个人用两个心思去下,更不知如何解决当前的局面了。
棋盘中黑子被白子合围,但又露出破绽。
白子被黑子合围,亦是露出一方天地,让黑子可以趁虚而入。
现在整盘棋子,白子围不上黑子,黑子也围不上白子。
霍星尘用力挠挠头,感觉陈川这老不死的太厉害了,居然能一心二用,且棋盘并没有像霍星尘这般糟糕。
霍星尘举着白子游移不定,实在无从落下。
而就在此时,阁楼传来脚步声,霍星尘捏着白棋看似出神,却将神识集中在左耳上。
“一个人下棋多无聊。”夏鄂武笑呵呵走来,一屁股坐在霍星尘对面,也不看霍星尘脸色,看了一眼霍星尘手中的白棋,抓起棋窖
中的白棋,想了一会便放在左上角顺下横向对角上。
霍星尘冷冷看了一眼夏鄂武便收回视线,丢掉白子入窖。
夏鄂武心中咯噔,突然想起霍星尘临出秦王府时那句话:告知秦王殿下,让他别后悔。
如今坐在霍星尘对面,堂堂一国的秦王居然怕了眼前的少年,实在令人可笑。
其实夏鄂武怕的不是霍星尘的耻笑,而是霍星尘那股冷漠,那股让人寂息的气息,和内心的那股傲气。
夏鄂武平整了一下思绪,将霍星尘的气息摒弃,笑道:“该你了!”
霍星尘捏起一枚黑棋,幽幽道:“中左为将,上右为兵,上中为谋,看来秦王殿下对心中曾有的那份执念还很深啊。”
说完,霍星尘便将黑棋落下,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