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个车厢,难道是关押犯人用的么。”)
小女孩抬起头,一块长方形扁石头的吊坠悬挂在她的头顶上方,贴在她的脑门上。而车厢壁是用柳丁连接起来的硬铁皮,唯有阳光透过它们狭窄的缝隙,让周围不至于过于昏暗。
“80352..?”
小女孩把它拽下来,读出上面用油漆歪歪扭扭的写着这样的数字。她环顾四周,发现类似的吊牌密密麻麻的占据了车厢顶部的大部分空间、又或是散落在身侧的几把破烂椅子上,由于数量过多,它们几乎都要将她淹没了。
“这些数字...对了,我记得在时钟塔之镇有听说过,钻石城居民因为数量众多,许多人没有自己的名字,就是用些编号命名的。而且这个质地,可以说,和钻石城领地和时钟塔领地的交界处,平原上贮立着的那些方尖碑非常类似了。”
她用指肚摸着它们被打磨光滑的表面,触感有点像夹杂着金色沙粒的白色大理石。
(“这么看来,钻石城应该盛产至少两种石头,我面前的这个和钻石城镇上被小心翼翼运输的、造成很大尘土污染的石头不同,看上去干净且坚硬,但是很不值钱,大概只是被来往的车辆视为懒得铲除的路障罢了。”)
一边思索着,不小心把遮住车厢另外一半空间的布罩碰落了下来,小女孩的肩膀控制不住的强烈耸动着:
“啊??...好过分....!这是,没有呼吸了吧。应该抢救不回来了吧!是被谁袭击的。”
原来是一个卡在铁栏杆里的、面貌惨烈的士兵,他不仅脖子皱皱巴巴,浑身像漏气的气球一样干瘪。磨尖的木刺刺猬一样的从他的后背突刺出来,深深的嵌进下面的肉里。
“只派一个人来看守我们,这是对我们的嘲笑么。”
几个男人蹲坐在士兵尸体旁边,将它腰侧搜刮干净的钱包扔到一边。由于此时是蹲坐着的姿势,他们看上去熊一样粗壮,胳膊上暴突的血管就像铁和火在猛烈地缠斗,让人完全想象不到他们刚被士兵从酒店里轰出来时候,那些站起来时候的营业不良般、奇怪又扭曲的身形。
(“他们是...!”)
小女孩捂住鼻子,努力抵挡着血腥味和浓烈的臭味。但由于这几个人基本是蹲坐着的,当幕布掉落下来,她几乎就是被暴露在站在坐成圆弧的男人们中间的。
“啊,这不就是那个我们之前盘算着捞点肥油的蓝毛小鬼么,我还以为你被她们救下来后盛情款待呢。怎么现在和我们一起被装载着准备送到审判室了啊?”
“‘捞肥油’....?好吧,我知道了。要是钻石城把我看成你们的同伙,大概就会把我和你们一起抓吧,虽然有点奇怪.....总之你们是强盗吧。”她握住自己颤抖的手,努力让自己显得非常镇定。
“还有那个车夫...看你们这个样子,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了,之前温文有礼的告诉了我钻石城的那么多事情,难道也全部是你们的阴谋的一部分么。”
“哼。你觉得现在钻石主路被占用成这样,还真的有正经车夫会上街拉客?就是那个懦夫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说好一到酒店门口就把你拖进来的。像你这样墨蓝色头发的小孩,看上去还能卖个好价钱,不过我们关系不错,也就不追究这些了。”
“噢,那可真是抱歉。你们还是不要打我的坏主意比较好。”小女孩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瞥了一眼刚刚被他们干掉的看守士兵。这些原本是被皮绳五花大绑的士兵,此时现在除了铁链连接的双手外几乎都已经活动自如了。
(“还真是,除了女仆班子后就摊上了这种事啊...”)
“我的意思是,这辆车如果真的是驶向审判庭的话,外面士兵应该要比城镇上的要多的多。而且,你们听现在车厢外面的的前后方位的马蹄声音和这个车厢的马蹄声音一致,能够肯定至少还有两辆城堡的马车在跟随的。所以,如果你们现在对我有什么不好的想法,请先把它藏起来,否则我现在就会大叫,如果还不齐心协力,我们谁都跑不掉。”
“你现在要感谢自己的好运气,蓝发小鬼。如果现在是外面,我要一下子拧断你的脖子。”一个平头无颜者低声道。
“本,没有必要这样,完全跟个强盗似的。其实我们倒是想当守法的公民,要不是生活所迫,还不至于沦落至成这样。”
离小女孩最近的一个光头男很含糊的说道,他一边嗦着一只不知道是小鸡还是老鼠的腿骨,他和他的同伴一样,头部有一道巨大的、形状像是铁锤和铲子交叉摆放的疤痕,
“....小姑娘,听听你刚刚说的我觉得很好。当时在看到你独自去广场的时候,我本来想制止的,但是我很喜欢你那么专注地看着雕像的神情,也很感谢你很喜欢那个雕像。”
“盖?”其他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光头男,有人想要出声阻止,最后却只是面面相觑,而被称为“盖”的男人继续诚恳的说道。
“毕竟,时至今日,已经很少有人记得我们矿工领地的存在了。我们的头儿——渡渡鸟领主已经死了,他的血肉散落在山脉的四处。作为曾是时间轴中坐拥着无数个国度的领主,他所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