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动车走了。
她前脚刚走,张新阳身后就有喇叭声响起,回头一看是高朋举那辆大越野车,看清楚时车已经在他身边停下。
车窗落下,隔着副驾驶,高朋举笑着招呼张新阳:“上车。”
张新阳没推辞,拉开车门上车。
等他扣好安全带,高朋举的车已经把先走的高金凤甩到身后。
“刚刚看你和我妹在说话,我记得小时候她就缠着你,咱们村里孩子不多,特别是你们那一拨,后来出去打工的打工,念书的念书,村里都看不到人了,除非过年回来还能碰个面,不然平时是人影子也见不着。”
“我妹也不知咋想的?当初我让她去我那边,她死活不同意,非得在农村待着。”高朋举呵呵一笑,“在农村也挺好。”
张新阳客套的回了几句,并未多想,到家门口下车看着高朋举的车开走了,这才转身进了院。
高朋举透过后视镜看着张新阳的背影,勾了勾唇,心里有了计较。
晚上,家里吃饭时,高朋举在饭桌上就问起妹妹:“你和张新阳在路上说什么了?我一过来你立马就走了。”
高毅江夫妻听了,立马看向女儿。
“没说啥啊,我说捎他回家,他说想走走,我就先走了。”高金凤实话实话。
高朋举显然不信,却也不多说,只是神秘兮兮的笑。
高金凤这时品出味来了:“哥,你别瞎想,我和张新阳真没啥,人家是大学生,我就是一个中专生....”
“是是是,你们两没啥,你别说了,我们又没说啥,你自己倒急上了。”
“那你误会了,我怎么能不说?”
“好了,吃饭吧,一天没个正行,你今天去市里干什么了?”高毅江打断儿子的话。
“去跑跑手续。”
“你开那玩意还要手续?”高母问。
“要啊,这就是一个让大家过来玩的地方,像游乐场一样,只是家庭农场里的东西都是各种种植和养殖,还可以聚餐之类的。”高朋举还想多说,高毅江就问他。
“开这种东西我查了一下,要满足条件就行,你现在连地方都没有,怎么注册?”
“我寻思先注册再找地方,今天到那里去的地方不行。”
高毅江脸色一沉。
高朋举还是怕他爸的:“爸,你先别生气,我可没利用你关系去找人帮忙,我都一个人跑,就是知道要哪些手续我也得跑去问问,别咱们这政策不一样,再落下什么。”
听儿子这么解释,高毅江没再说旁的,“新阳是个稳妥人,你多问问他,他或许能帮上你。”
“行。”高朋举也不在意他爸更偏向外人,还是适当的点了一句,“爸,咱们乡里有什么政策和好的扶持,你也和我说一下,我不靠你的关系就是靠自己也争取参与一下,是吧?”
高毅江嗯了一声。
高朋举看了就知道他爸就是敷衍他,跟本没往心上记。
他爸做事公证,从村长到大队支书,能做这些年,就是因为他从未借手里的权利给自己谋过私,甚至有好的政策时,总会第一个冲到前头,给他们这边争取过来。
从打算回家搞家庭农场那一刻起,高朋举就没想过让他爸帮忙,在外面大城市他都能闯出一片天地来,在自己的村里,他不信能有难得住他的事。
高朋举自己信心满满,高毅江却一点也不看好,他没多说,想要劝通儿子,就凭他想的那些不行,还得找专业人说。
第二天中午没事,高毅江就去了张老汉家,张新阳正在给白菜地喷他发酵的糖醋液,开始村里人路过张家时闻到味道,也不觉得有啥,就是酸辣味道,谁家又不吃醋吃辣椒的。
习惯使然,慢慢路过张家时,再闻到这味道也不觉得奇怪了,像有这味闻再正常不过一般。
高毅江看着地里的白菜,有五六片叶子,上面零星有些虫洞,但是并不多,和喷过农药的白菜没差到哪去。
“新阳,喷农药上肥的白菜和不喷农药上肥的从外表能看出来吗?”高毅江也是庄稼人,现在细看,也觉得没区别啊,那卖有机菜的人,就是骗人也看不出来吧?
“精神状态和颜色能分辨出来。”张新阳蹲下身子,指着一颗小白菜,“高叔,你不信可以拔一颗去和别人家的比一比,我种出来的白菜颜色是黄绿色,叶子有光泽度,他们种出来的是深绿色。这是从外形看,另一点从口感上,我这些用生物有机肥种出来的,白菜的味道更浓一些。”
“是啊,人们现在总说这东西味道淡,就是这个理。”高毅江很喜欢听新阳这孩子说话,又问了地垄上铺的干草,“我看你铺着干草,还是有草长出来,最后是不是还要除草啊?”
“后期白菜长大,抢去了大部分光,影响垄沟及垄上的草是一方面,另一点就是垄沟里长出草,只要不妨碍白菜成长,就不用去处理。”
“小草不拔掉,还能遮挡一部分阳光直射到土壤上,保持住土壤里的水分。”
“这个我知道,土壤里水分足,土壤也松软。”高毅江兴趣很浓,觉得这才是办正事的,不像他儿子,回来这些天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就做没用的,还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