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收紧,带着一点刺激性的微颤。
“和尚,不要小看人心叵测,虽然这个人间没有仙佛,可人比鬼还可怕,你用最短的时间,让本王死灰复燃,不知道多少魑魅魍魉,盯着你这身成佛的蝉肉垂涎欲滴。”摄政王单手压着它的佛珠,舌尖在它的耳廓绕了一圈,留下绵绵的蛛丝。
“以后,不管收到谁的求救信,在没有请示本王之前,你不得单独出府,记住了。”
佛蝉神情有些异样,它眨着眼睛,睫毛拂过鼻梁的两粒盐雪。
“原来你知道贫僧收到了白马寺的求救,那你为何还……”
“为何做那么多事?还要逼你现原形?”
摄政王俯视着他,“第一,是要让幕后主使看看,他成功挑拨了你我,以及本王失了智,可以丧心病狂到什么程度。”
“第二,自然是让你这和尚瞧瞧,你的处境多危险,除了本王,这世间还有无数聪明人,为了你的蝉命着想,你最好不要离开本王半步。”
“至于第三……”
摄政王腰间的山玄玉压在一片薄薄的蝉翼之上,玉的光影渗进蝉纱中。
“本王癖好特殊,想跟非人的生灵做,不行?”
这一霎那,她周身的气息邪恶又混沌,细眉薄唇说不出的风流猖狂,一点点唤醒它的战栗。
是杀入三十三重天赏他一吻的帝绯红。
也是震慑诸天神魔后以无情登极天道的帝绯红。
是惊破他十万年清规戒律的帝绯红。
“天道——”
佛蝉情不自禁唤她的名讳,却被她吻住了两眼之间的雪粒,将声息碾碎在唇齿,“什么天道,我是萧蜚红,是萧族长公主,天道无情无义,可不会像本王这般知情识趣。蝉儿,你既然要为我而鸣,今日就让你鸣个痛快。”
佛蝉的雪白触角轻轻震动,腹部又开始了嘹亮的清鸣。
她的手掌始终是冰冷的,被覆盖的地方仿佛结了一层霜,又被热潮渐渐融化。
白蝉的尾翅起了一场甘露小潮,佛蝉面色微红,触角轻微扫动,将这一片潮湿的情意藏在暗处,却不料这比它小了九万年的家伙,一点都没有晚辈的分寸,她低头找着它,“翅儿呢?你的翅儿呢?”
首座又一次尝到了窘迫的滋味,上一次还是她在诸天面前强吻它。
“嗯……有碍观瞻,贫僧,贫僧收起来了。”
“让它出来。”这小畜生竟说,“我要看它愉悦到无力发颤。”
佛蝉都要当场昏迷了。
哪怕帝绯红只释放了部分性格,它都难以招架。
首座不由得怀念起她之前扮演的摄政王,除了暴戾蛮横一些,其实很容易拿捏,这给首座一种它处于上风、游刃有余的感觉,然而她只是稍微撕破了一口子,它又成了当初手足无措的佛门老男人。首座还没答应,她便伸手过来,擅自摸索,把它弄得更是软弱。
佛蝉只好把尾翅拖了出来,因为会本能吸收,她的香气都透满了整扇蝉翼。
“真美。”
摄政王略带惊叹地赏玩,便见那薄如日光的尾翅覆着一片淡金色的梵文,而情动之际,那禅机梵文自动燃烧,仿佛为了自救,翅的边缘又渐渐渗出晶莹的甘露,于是整扇蝉翼都交织在一片奇异的水火之中,淅淅沥沥地,像是起了一场鲜红的小潮。
首座的尾翅第一次开在人前,又被一双对它来说还算陌生的人类手掌玩了半天,整只蝉丢了半条命,先前响亮的蝉声也断断续续的,濒临枯竭边缘。
而王都里的人们都觉得——
这个下午的蝉声实在太闹人了,它一叫,不认真听,几乎听不见其他声儿了。等他们挨了数个时辰的燥热后,蝉鸣逐渐嘶哑,又归于一种空灵洁白的平静。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他们觉得这一日的花开得格外多。
“这些日子,你暂且在这楼阁里住着,等本王办完了事儿,再跟你逍遥天地,一同快活。”
摄政王整理衣衫,山玄玉碎了,她就用一只佛头穗压着衣摆。
白蝉伏在弥勒榻上,蝉翼还带着余颤,它触角倦怠垂下,似乎有点不想搭理她。
摄政王唇边溢出一声响,“本王陪你玩了那么久,你就这么一会纵着我,就生气了?你可是长辈,要让着小辈。”
她吻了吻它的蝉翼,这才转身下楼。
绯红眉眼一挑,摄政王又是一副冷血薄情的模样,她吩咐手下,“去,把那个放信的家伙带来。”
她拔出剑,亲自割下叛徒的头颅,进宫丢在了萧天子的面前。
“嘭!”
鲜血四溅。
萧天子吓得发狂大叫,“拿走!拿走!萧蜚红,你疯了,你疯了,你敢带剑入宫,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姐姐倒是要问你,想干什么。就为了给你这个废物铺路,你的母后多疼你啊,让一群男人看我是怎么沐浴的,只为揭穿我的女儿身,她不恶心我恶心!不过没关系,我报仇不嫌晚,不过是多踩烂几颗眼珠的事儿。”
摄政王转着滴血的长剑,“你说你除了是个带把的,你哪里比得过我?可他们都疼你,都爱你,为了你的归位,竟然还想要烧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