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捂住了他的嘴,趁着人多混乱,把他给带走了,生怕自己招来摄政王鹰犬的记恨。
“听见了没?”
摄政王阴森森地说,“和尚,你进了我的阎罗府,再想逃,那也是插翅难飞了!”
首座笑了笑,就对着最近的心腹道,“我们的婚房在哪里?贫僧第一次来,还不认得路。”
那年轻心腹面色诡异。
是的,他就是那个当街抽鞭子的,谁能想到,这才几个月不到,街边的和尚就大摇大摆进了公主府,还是以正儿八经的驸马之名——反正圣上也管不着长公主殿下的嫁娶之事。至于朝臣,更是唯命是从,哪怕公主娶了个和尚,又敢说些什么?
“咳,府里唯一挂红绸的那间,就是您与殿下的喜房。”
满府飘白,心腹说着都有点不好意思。
摄政王一向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她说喜事要按白事办,那就得这样办,那口金丝楠木的棺材,还在厅前悬着呢!随后心腹便见这位新上任的圣僧驸马,面不改色经过了棺材,径直往喜房走去。
而他们的摄政王并没有轻易放过他,“公主府没有一拜天地,也没有满堂宾客,委屈高僧了。”
“不委屈。”
圣僧驸马说,“殿下便是我的天地,也是我此生唯一的宾客,这样你我都在,就很好。”
心腹默默地想,难怪人家是个得道高僧呢,这心胸,这气度,就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要是换个寻常的男人,估计这会儿都要被拖出去五马分尸了吧?
喜房也是潦草的,冷得死寂,连喜娘跟侍女都被打发出去。
释蝉月弯下腰,将人缓缓放到喜床上,他起身给倒了两杯茶。
“走了一路,你也累了,喝点茶水。”
摄政王直勾勾盯着他,“你抱我,累了,你喝。”
茶水有诈。
首座一瞬间掠过这个念头,却没有推辞,他一口饮尽,不出片刻,眼尾就开了一树艳烈桃花。
极烈的,催/情/药。
摄政王好整以暇,她单手支腮,这让首座想起了她坐镇诸天的姿态,哪怕记忆封锁,变成了另一个人,她潜意识里的习惯并未更改,当然,恶劣霸道的脾性同样没变,她语气略带嘲弄,“如何,这可是本王亲自为您准备的,合欢禅魔,不发作个几天几夜,是停歇不了的。”
对方面色仍旧宽厚,“这如何使得?劳累殿下,贫僧过意不去。”
他最近运道是否太好了些?
总是心想事成,让他怪有点不好意思的。
“这么说,圣僧还真想要跟我这个恶鬼合床啊?”摄政王蓦地大笑,面色近乎扭曲,“圣僧敢吗?我可是个不祥的玩意儿,我九岁断腿,十二岁克死我母后,十六岁又气死了我父皇,现在我二十岁,我的弟弟就恨不得那把刀割我脖子上,送我见阎王了!”
“可是,贫僧听说的是——”
他手指拆着她的发冠,声色温柔。
“您与萧天子是双胎,只是当时皇后惧怕贵妃势力,就把弟弟掉包出宫,过富贵太平的日子。”雪莲般的手掌落到她的腰封,他轻柔拆开,“而姐姐呢,则做了弟弟的挡箭牌,替他束起长发,裹起胸脯,从此,明枪暗箭,都落在你的肩头。”
她发育的比一般女孩要早,八岁就缠胸,因为害怕识破,夜晚也不敢松开,久而久之,这胸口就落下了畸形。
她也如少女般渴望被爱,然而第一次招的面首,本以为是温柔情郎,却在见到她的畸形之后,吓得慌不择路地逃跑,从此之后摄政王就封闭了心扉,不再坦露任何情意。
高僧一吻,带着无尽的爱怜与浅浅的情/欲,率先落在她这一处嶙峋荒原。
他眷恋地说,“贫僧想在此处栽花,春日栽桃,夏日种莲,求殿下应允。这人间绝没有比殿下更好的风光了。”
摄政王呼吸一滞。
“……滚!滚!谁准你碰的!”
她就像是一条突然吐出蛇信的蟒蛇,阴毒狠戾,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别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真是令人作呕!”
摄政王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条兽尾鞭,狠狠抽打过去,高僧不躲也不闪,任由皮开肉绽,鲜血浸透袈裟,他顶着那显眼的巴掌印,专注给她更衣。
吻如连绵春山,又在不知不觉间扶开冻土,化了春河。
她抽得累了,呼吸微喘,这和尚竟还说,“您手酸了?贫僧给您揉揉。”
他又是用唇舌侍奉她,学得比红马寺那日还要快。
很快到了那双腿。
摄政王冷笑不已,任由他揭开白衣之下的狰狞。
那几乎不能算是一双人类的腿了,瘦骨嶙峋,枯萎得像是一截失去水分的断木,大片的烧伤瘢痕跟刀痕交织在一起,肉疤堆积的怪形怪状,令人触目惊心。她故意用手抬起腿,凑到他眼前,恶心他,“怎么样啊我的夫君,是不是食不下咽,现在就想吐了啊?”
对方手掌宽大,轻柔地摩挲她双腿缺陷,“回禀殿下,贫僧并不想吐,反而还很欢喜。”
这慈悲圣僧跪在她的腿边,那衣袖分明还滴着血花,他还朝着罪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