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末世第二年,你在街头基本抓不到一个活的医生。
最有先见之明的就是候鸟基地,他们把医疗队藏在了自家基地里,但就算这样,也避免不了医生的折损,据说是有感染的异能者,不知从哪里听说,医生就是药,所以他们扒开了围护,生生吞掉了一个医生。
这件事发生之后,候鸟基地就把医疗队藏得更加隐蔽了,他们根本都不能踏出外边半步,相当于被软禁了一样,有的甚至得了幽闭恐惧症。
好在医生们舍己为人,克服了这些内外条件,接连创造了太阳能量剂和月光能量剂,而他们唯一的条件是,他们的研究成果,必须要与国家同享,这也是军方能在五大基地里占据两大基地的缘由。
如今他们基地也出现了一个医生,还不是半吊子的那种,叶常青怎能不激动?
然而当他跟老大兴奋说起,他们队伍里也有医生了,以后出任务就多一分保障的时候,老大的眼神冰冷且恐怖。
“什么医生?她不是医生,你认错了。”
叶常青识趣改口了。
“对,是我认错了。”
虽然叶常青有时候会犯病,但他也格外珍惜自己这一份得来不易的生命,不然自己死了,他们叶家连个扫墓的都没有了,多凄凉。也是自那以后,老大就不允许这位过多出门了,需要什么生活用品,都是老大列了清单后自己去扫回来的。
叶常青试探性看向绯红。
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叶常青,你好了没有?”
陈京直的表情显而易见变得不善,不就是治个腿,两人的眼神还缠缠绵绵上了?黏黏糊糊对视了半天搞什么!
叶常青连忙道,“好了,快好了!”
叶常青依照自己的手法习惯,给女人包扎,末了,他熟练打了个蝴蝶结。基地物资匮乏,基本没有打扮的条件,他也就这一点传统手艺能让女人们开心点。
顿时,他感觉老大的脸更黑了。
叶常青默默地拆开重新包扎,搞完之后赶紧溜了。
“这小兔崽子,跑得还挺快。”
陈京直收回了他的长腿。
女人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黑发蜿蜒而下,肌肤被灯光衬得点点莹白,美丽得如同易碎的瓷器。
陈京直放轻了力度,把她抱了起来,放在一张椅子上,端来热水,用齿梳一点点咬松女人那打结的头发,再抹上热水,慢慢软化头皮。她睡得很沉,他洗完了都没有睁开过眼皮。陈京直又拉来吹风机的线,给她吹干了头发。
等他事情做完,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枕头被他推了下去,陈京直就这样抱着一个七天没洗澡的女人,如同抱了一束纤细的桂花,在朦胧的香气里,睡了一个最安稳的觉。
清晨,黄蔷薇的香气钻进了窗缝,绯红睁开了眼。
厨房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
她下床一看,透过一扇薄薄的纱门,男人正低头切着青椒,刀工相当精细,把青椒码得均匀整齐。他听见了背后的脚步声,头也不回,“桂花糕已经蒸熟了,你拿出来放凉一下就可以吃了,我再炒俩小菜。”
说是俩小菜,其实菜盘摆满了一桌子,青椒豆腐皮、肉沫水蒸蛋、白灼西兰花,还有一大盆鱼头汤。
绯红挑眉,“这么丰盛,这不是最后的早餐吧。”
在末世里,这一顿都直追五星级饭店的水平了。
陈京直给她塞了一朵西兰花,“吃还堵不住你的嘴,快吃!然后洗澡,我给你换药,一周都没洗了,臭死了你,比男人还邋遢。”
绯红慢吞吞喝了口鱼头汤,“哦,也不知道昨天晚上谁抱着我,还狠狠吸了一口的。”
陈京直:“……”
这娘们,真是会蹬鼻子上脸的。
然后陈京直发现,她不仅会蹬鼻子上脸,她还想把他当成一头精力永远都不用完的牛,往他鼻子里穿环,使劲儿吆喝他干活。
男人强压火气,“你还是不是个女人,你的内衣还要我来洗——”
她踮脚吻了他一口。
陈京直:“……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然后下一次,他很熟练地端起了盆子,还问她,“就这点吗?还有没有?天气好,一块儿晾了!”
让他洗衣服、洗盘子、拖地、擦窗户,这些陈京直就当是情趣,忍了。
但她更过分的事情还在后头。
小洋楼外面的蔷薇丛本来是陈京直一个人打理的,她非要开辟一个小菜地,开了也就开了,他杂草给拔了,地给耕了,种子也给找过来了,然后她说——
“你挑个粪吧,不施肥没营养。”
陈京直:“???”
你他妈是嫌自己的坟头草长得不够茂盛是不是?
见他脖间青筋炸裂,隐隐有暴走的迹象,女人反应极快,闷了他一嘴的西柚口红。
陈京直忍了又忍,决定这一次不向美色低头,他惯她呢,还挑粪!
“谷绯红,你别以为你这点勾引,你就可以——”
绯红手指纤细,摸了他胸肌一把。
陈京直:“?!”
妈的。
三天两头撩拨他,要她给又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