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夏乔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
她有些站不稳,不得不扶住桌子边缘。
手心里的项链,就像烙铁一样灼烧着她的掌心,刺痛她的眼睛。
心脏深处,仿佛被一根铁钉重重的钉进去,一下子刺穿。
夏乔闭了一下眼睛,她想深呼吸,可是颤抖的嘴唇却不听使唤。
刚才舒晴的话,在她脑海里响起。
“……难怪江总不告诉你,他明天要去燕京和乔家的女儿相亲,不告诉你,大概怕你情绪激动闹起来……
“江慕忻吩咐我把遗物拿去扔掉,免得被你发现……”
“江氏集团现在需要帮手,你没有背景,比起燕京乔家的千金远了,江总为了江氏集团,也只能回燕京相亲……”
项链从她的手上滑落,掉到地毯上。
夏乔脸色苍白,她不想听这些话,也不愿意相信舒晴。
可是,眼前的双鱼项链,打碎了她对江慕忻的全部信任。
夏乔浑身冷汗,她蹲在地上,伸出双手捂住耳朵,可是脑海里舒晴的声音,却一遍又一遍的回响。
夏宇死了……
他死了……
夏乔的牙齿用力咬住嘴唇,眼圈通红,心脏就像被一只大手用力揉碎,再残忍的撕开,剧痛从胸腔深处弥漫开,又随着血液渗入骨髓。
她不是一个软弱的女孩,也不喜欢在别人面前哭泣。
夏乔的牙齿在下唇上咬出一圈深深齿痕,渗出血迹,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
她不会盲目的相信舒晴,一定要向江慕忻问个明白。
夏乔跪在地毯上,颤抖的摸索,一把抓起项链,像宝贝似的紧紧握在手心,然后拿起手机,拨打了江慕忻的手机号码。
“滴滴……”
手机铃声一遍遍的响着。
他没有接电话。
手机从夏乔颤抖的手心,再一次落到地上,她心脏一阵阵悸动着疼痛,连手机都拿不稳了。
就在这时,地毯上的手机‘嗡嗡’振动起。
夏乔猛的抬起头,就像溺水的人那样一下子抓起手机,急急开口。
“江慕忻,我……”
“夏小姐,这里是监狱。”手机那头的一个中年男人一愣,带着歉意说道,“你继母孙月茹闹腾得厉害,她非要见你一面,她说有关于你大哥的事情要告诉你。”
夏乔瞳孔一缩,屏住呼吸。
当年夏宇一直在乡下,和孙月茹接触得不多,怎么她也知道大哥的事情?
不过,现在夏乔心烦意乱,正处于痛苦中,已经无暇冷静。
江慕忻的手机打不通,也许孙月茹会知道一些什么。
她点点头,控制住情绪,勉强自己提起力气开口,“我这就来。”
……
夏乔刚离开不到十分钟。
江慕忻就沉着脸推开办公室的大门,身后跟着纪尘煊。
纪尘煊一脸无奈,“江少,你别生气了,我不就是手机欠费,借你手机给苏音打个电话,不小心把你手机忘在了车上,你就半个小时不理我。”
江慕忻浑身冷气,冷冷抬头看他一眼。
从他身上散发的低气压,充满了整个房间,纪尘煊实在受不了,赶紧认错。
“好好,我这就去给你拿手机,不就是怕接不到你太太的电话吗,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就在纪尘煊要走的时候,忽然看见办公桌上的蛋糕,顿时眼前一亮。
“这谁送的?”
江慕忻心情不好,这才抬头看见蛋糕,俊脸微怔。
他走过去,低头扫了一眼蛋糕,浑身寒气忽然一敛,薄唇勾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席卷整间办公室的低气压骤然消失,纪尘煊有了喘息机会,也好奇的走过去一看,顿时大叫。
“这么丑的蛋糕,究竟是谁做的?上面还写了你的名字,还画了个狼,这是在嘲笑你吗……”
声音到这里戛然而止,因为江慕忻杀人般的冷酷视线直接飙了过来,声音冷而低沉。
“给我闭嘴。”
“我,我就说说而已。”纪尘煊赶紧缩头,江慕忻在公司是霸总,要求所有人绝对服从命令,下属们在他面前战战兢兢,别说在蛋糕上写他名字,就连在他面前大口出气也不敢。
能有胆子拿他取笑的人,除了夏乔这世上没有第二个,看江慕忻这护短的态度,蛋糕多半也是夏乔做的。
江慕忻双手撑在桌上,注意力都在蛋糕上,没发现抽屉被人动过了。
他望着蛋糕若有所思,狭眸隐约有笑意。
真没想到,他在去燕京之前,还能尝到乔乔第一次烤的甜品。
她真是贴心……
要不是江平控制不住局面,搞得总公司一团乱,江慕忻简直不想走,他舍不得夏乔。
纪尘煊吊二啷当的凑过来,看了一眼蛋糕,抬头干笑,“忻哥,我中午没钱吃饭,蛋糕给我吃一块呗。”
江慕忻侧头横他一眼,言简意赅。
“公司二十楼有员工餐。”
纪尘煊没好气耸耸肩,“小气。”
看来他想尝江太太的手艺是不行了,不就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