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儿……”孟娴婉张开眼睛,虚弱无比的颤巍巍伸出手。
“妈,您先休息,我打电话回燕京,安排最好的医生给您治病。”
江慕忻心中一痛,一把握住她的手。
他和孟娴婉的母子关系不好,但再怎样,也是十月怀胎生下他的妈妈!
血浓于水。
看着孟娴婉虚弱痛苦的样子,江慕忻的心脏也像是被一只大手用力握住,重重挤压。
孟娴婉喘了几口气,艰难的摇了摇头。
“妈知道你一直对我有心结……咳……也许妈做得不对,可不管怎样,你是妈妈现在唯一的儿子,妈身边只剩你一个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住你啊。”
江慕忻肩膀颤了一下,低哑着声音沉沉开口。
“妈,我知道,以前我只是……”
说到这时,他俊脸的肌肉搐动了一下,低哑开口。
“你好好休息,手术的事,我来安排。”
江慕忻说完,就要转过身。
“忻儿!”孟娴婉死死抓住他的手,神情哀凄,“江家的形势,你也知道的,妈要是过不去这一关,今后你怎么办?你大伯在燕京一直盯着你,要是你跟夏乔结婚,他们一定会大作文章,想尽办法把你从总裁的位置上拉下来。”
“这件事不要再说了。”江慕忻冷声说,“我跟夏乔已经领了证,她是我的老婆。”
“不行,她是个傻子,生下的孩子会遗传到她的傻病。”孟娴婉含着泪,“江家的规矩是嫡长子继承家业,夏乔这样的情况,她怎么生得下,燕京江家的所有人都盼着你摔下来。你要是出了事,妈今后还能依靠谁?你要是放不下夏乔,可以把她养在外面,她照样是你的人。”
江慕忻站着一动不动,眸底交织闪过挣扎、压抑、还有犹豫的神情。
他沉默的站着,过了足足半分钟,才艰涩开口。
“我知道了,晚上我会找夏婉儿谈谈。你先休息,我尽快派专机送你回燕京,妈你安心治病。”
孟娴婉虚弱的松开手,如释重负的倒在床上。
……
夜已经深了。
夏乔做完药丸,回到江家别墅。
别墅里一个人也没有,冷冷清清,江慕忻没有回来,忠叔也不在。
张妈迎上前,“太太,小少爷今晚在医院陪夫人,他说不回来了。”
“孟阿姨病得很重吗?”夏乔着急的问道,她给江慕忻打了好几个电话,想询问孟娴婉的病情,但他一直没有接。
“这我就不知道了,夫人昏倒后就送去医院,一直没有消息。”
“她在哪家医院,我去看看。”
“不用了,小少爷吩咐让您在家好好休息。”
见张妈的眼神躲躲闪闪,夏乔的心里多少也明白一些原因。
大概是怕孟娴婉看见她生气,影响病情。
“那我上楼休息。”夏乔说完,就安安静静的回到了房间。
江慕忻一夜都没回来,也没有打来电话。
夏乔在宽阔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这里是江慕忻的卧室,整个房间都是他的气息,床上、枕头上、书柜里……
窗外下起了雨,夏乔翻身坐起,烦闷的去浴室洗澡。
她拉开衣柜,却怔忡了一下。
这个衣柜是江慕忻,里面都是他的衣服,左边衣架上是清一色的黑色西服,右边是一件件白衬衣,领带叠得很整齐放在架子上,就像他在家,只是刚刚出去。
家里满满都是他的气息。
然而他却不在。
桌上,还放着他送给她的一箱棒棒糖,缤纷的糖果散发着甜甜的水果香气。
夏乔剥了一颗棒棒糖,塞进嘴里,是酸酸甜甜的柠檬味。
她洗完澡,穿着睡衣躺到床上,然后拿起那个长得像江慕忻的人偶布娃娃,抱在怀里,心里却一阵空荡荡的。
夏乔在布娃娃脸上亲了亲,闭上眼睛。
这个坏脾气的江慕忻,为什么总在她的脑海里晃来晃去。
直到早上夏乔睁开眼睛,还是没有看见江慕忻的身影。
她在别墅里无精打采,下午的时候对张妈找了个借口,离开别墅去参加夏婉儿的单身派对。
本来她想当面问江慕忻,可是他既不回家,也不接她的电话,就连她鼓起勇气给他发短信,他也没有回。
碧竹山庄在郊外,离城区有二十几公里,夏乔坐在出租车上,还是没忍住。
“你说,夏婉儿的未婚夫究竟会是谁?”
“你怕了?”苏音原本冷淡的看着窗外,闻言扭过头,目光在她脸上扫过,“你和江慕忻已经领证了。如果我是你,今天我就不会去,既然你要跟他离婚,就不要对他太好奇。”
“不!”夏乔认真的说,“以前我不想了解他,是因为我和他是陌生人,但现在我们结婚了,所以在没有离婚之前,我不会背叛他,我希望他也一样。”
苏音定定的看着她,眼神莫测,“你越想了解一个男人,就越容易动心,离开他就越不容易。你可以控制自己不爱他,可万一他爱上了你呢?”
夏乔坚定的摇头,“你放心,我不会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