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甜抬起靠在椅背上的头,看到窗外宫桀尧的脸,隔着车窗大声对她喊。
宫桀尧没打伞,浑身淋透了,雨水从脸上不断的淌——
桑甜微微眨了眨眼睛,看到狼狈的人更觉得自己狼狈,她摇下车窗,道:“你站后面一点,我要走了。”
宫桀尧雨湿的眼睛更加猩红,他来关心她,她还真是一点都不领情!
刚才他在前面的车上看了栾城言的直播,还有新闻里媒体、网友们难听的揣测,担心她才冒雨出来看她,却看到她眼里的厌恶。
“你去哪?”
宫桀尧忍着怒问。
“我车加满油了,去哪就不劳烦宫少了。”桑甜利落的关上车窗,发动车子离开。
大雨里宫桀尧一脸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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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在大雨冲刷
的路上,手机的提示音响个不停,有电话,有信息,桑甜不耐其烦,靠边停车拿起手机扫了一眼,妈妈和两个哥哥,品明月和其他关心她的朋友,都在着急的联系她。
但她现在不想说话,只想找个角落一个人静一静。
虽然她没看接下来直播里发生了什么,也没关注网上的新闻,但从所有人关心她的反应上看,也知道剧情没有反转。
虽然她没看网上骂她的声音,但她就是做这行的,那些声音大概是什么样她比谁都了解……
抬头——
前面不远有家酒吧,没有月光的夜晚灯牌亮着幽暗的光,晦涩不明。
桑甜索性关了机,去了酒吧。
给自己点了些酒,不知所谓的喝着,她这种喝法很快就醉了,不
管不顾的倒在吧台上昏睡……
等她恢复一丝意识时,酒吧就快打烊了。
她昨晚淋了些雨,头发湿过又干,她看着镜面反光里蓬头垢面的自己,站起来去洗手间简单梳洗了一下。
这时手机响起提示音,她这才想起来,她订了上午八点的机票去D市,剧组那边请了几天的假,她不想再耽搁拍摄。
没心思吃饭,她直接开车去机场。
其实应该回家带些行李再走,但现在想到栾城言的那个家,她觉得有些荒诞,甚至不想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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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甜在机场候机室昏昏沉沉的睡了会,然后登机。
空乘过来提醒系好安全带,她觉得自己好像感冒了,头晕脑胀,听别人说话声像隔着注水的海绵。
“您还好吗?”
空乘看她状态不好,礼貌的问。
“没事。”
她低声回答:“我睡一会就好。”
她稍微睡了一会,醒来感觉浑身有点烧,头更晕了。
空乘来送飞机餐,她虽然没有胃口,但觉得还是应该吃一点,打开丰富的商务餐,强压着厌食情绪吃了几口。
可几口饭才刚咽下去,昨晚宿醉加上发烧生病,一股恶心忽然从胃底涌起,她忙捂着嘴跑到卫生间,大吐特吐。
本来胃里也没有多少存货,吐尽了之后,开始吐胆汁,到最后她都不知道自己吐出来的是什么,迷迷糊糊看到好像还有血丝。
确认吐干净了,她才从洗手间起身,身体无力到极点。
她一路扶着椅背往回挪动,意识有些迷离,用力睁眼还是看不
清前面的路,只知道有位空姐过来搀扶她:“小姐,您还好吗?”
“头等舱的客人给您升了仓,我带您过去。”
桑甜转头看着空乘,分析着她说的可能是谁,然后不知所谓的跟着走……迷迷糊糊中,她被安置到宽敞舒适的头等舱。
“先生……我把桑小姐带到了。”
空姐的声音很缥缈。
“好。”
不知从哪发出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她撑着沉重的眼皮扫了一眼四周,只看到头等舱的豪华设施,但没看到人。
空姐帮她平躺下来,身体感到一阵久违的舒适,她索性闭上眼睛,昏沉中又开始入睡。
半睡半醒之间她感觉有人把手拂上她的头,然后吩咐:“拿些药来。”
“少爷,什么药?”有人恭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