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不然,应柏年不仅知道,还知道的很清楚。
豪门之间,有些事即便是相瞒也瞒不住,更何况只要是应柏年想知道的事,那无论用什么办法,他总是能知道的。
魏晚言是应柏年的夫人,关于她的母亲的旧事,应柏年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是他刻意回避了没有提。
每个人都有自己过不去的那道坎儿,有提了就会让她心碎的事,应柏年并不想在这件事上戳魏晚言的心。
魏晚言却难得的想主动和别人说一说这件事。
“我一直以为自己很幸福,我从出生起就和别人不一样,我不用挤公交上学,不用住在冬天漏风夏天漏雨的屋子里,我的父亲母亲的很爱我,我在他们的呵护下平平安安的活到了十三岁。”
也只到十三岁。
“谁也不知道魏谦和是什么时候在外面有了小三,但你也知道,魏明月比我小不上几岁。我母亲生我的时候他工作忙没在,现在想想,说不定在我母亲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正搂着沈方舟说我母亲的坏话呢。”
魏晚言长叹了口气,她不是很想哭,但是眼底还是酸涩的厉害。
“我一直想找个机会为我母亲复仇,可
是你知道的,我没办法。”她按住额头,“魏谦和为了自己名声诬陷我母亲,我也被他送到了乡下,一直到……”
魏晚言眨了眨眼睛,后面的话不知道该如何也不敢说下去。
“直到两家履行约定,联姻。魏家为了不让魏明月受苦,又贪图应家势力,把你嫁了过来。”
魏晚言一愣,转头很是意外的看着应柏年。
替嫁的事他都知道?可他为什么不发作?
“你……”魏晚言想直起身子来,却被应柏年按住。
“你累了,好好休息。”应柏年转头看向窗外,“我没怪罪过你,相反的,我很……”
那句谢谢你还是没能说得出口,应柏年果真不适合说这些肉麻的话。
“我很羡慕你,你还能记得你母亲的样子,和她相处过,我对我母亲的印象只来源于父亲和爷爷的叙述,和她的照片。”
“这么说来,我们两个都是苦命的人啊。”魏晚言长叹了一口气,慵懒的靠着,傻傻的干笑了两声。
“怪我怪我,不该听风就是雨,我实在是太想为我的母亲正名了,我真的以为会有人捏着魏谦和的把柄的。”
魏晚言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一点动静都
发不出来了。
她看着应柏年,明明想笑,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掉。
“你看我……我……不好意思……”魏晚言抽噎了一声,“我不想给你添麻烦的,也不想在你面前哭。”
应柏年抬手把魏晚言揽了过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
“没有添麻烦。”应柏年低声说,“你是我夫人,不麻烦。”
魏晚言从应柏年的话中听出了什么,诧异的抬起头看着他。
应柏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只是忽然觉得这是理所应当,所以他就说了。
“没关系。”他摸了摸魏晚言的头,“为了岳母哭,没关系。”
魏晚言终是被应柏年这声岳母突破了防线,溃不成军的靠在应柏年的怀里,哽咽出声来。
车外的陈洺启微微侧了下身,还是沉默了。
五分钟后。白以平走了出来。
他脸上挂满了喜悦,看来心情不错。
“收拾干净了?”
“干净了,倍儿干净。”白以平觉得自己棒极了,“姓张的和那个狗腿子都被我暴揍了一顿,女的没动,但是吓得心脏病复发了。”
陈洺启瞪了下眼睛,“复……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万一吓死了怎么办?”
“
嗐,怎么可能呢?”白以平摆摆手,“她家里有特效药,姓张的给她喂下去就好了,屁事没有,就是那王八蛋,真是气死我了,他竟然还让我等着,真晦气……”
白以平絮絮叨叨,陈洺启却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渐渐的陷入了沉默。
顾若熙是先天性心脏病,这种病如果不根治,很有可能幼儿期就夭折了。
可她被张承的父亲保着,平平安安的就长大了。现在身边还有张承和特效药,自然没有什么事。
或许张承能治应柏年的病,或许他手中有药。
但这不可能,陈洺启懊恼的皱起了眉,害应柏年的人里就有张承一个,难道他们还能扯着张承让他去佛山认错叩拜,然后悔过给应柏年治病?
做什么青天白日大梦呢?
“诶你怎么了?脸这么臭,像刚从粪坑里捞出来似的。”白以平一边犀利的吐槽着,一边毫无防备的拉开了车门。
陈洺启还没来得及阻止,白以平就听到了里面压抑着的哭声。
他连忙关好了门,“不是……这里面都哭成这样了,总裁也不哄哄?”
陈洺启翻了个白眼,他哪只眼睛看到应柏年没哄了?
没哄的话车早
就被哭塌了好吗?
应柏年只是不善于言辞罢了。
魏晚言把应柏年的衣襟哭湿了一片,还用了人家的领带擦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