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魏晚言是被周管家叫醒的,困意席卷着全身,佣人就把从床上强行拉起来打扮。
等应家派人过来接的时候,她还是打着哈欠下去的。
应管家看到她有些疲倦的模样,不由问道:“魏小姐昨晚可是没休息好?”
魏晚言实诚的点头,又是一个哈欠上头,“昨晚才从乡下回来,好久没睡家里的床了,有点认床,睡的不太好。”
一旁的魏谦和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看向她的目光有一瞬不善。
应管家忍不住皱眉,看向魏谦和,“从乡下回来?”
“是、是这样的,前几天小言说想去乡下玩几天,我就让人带她去了。”他笑的谄媚讨好。
话音刚落,魏晚言忽然轻“嘶”一声,“沈姨,我说我比明月胖吧,您给明月的婚纱我穿着还是有点勒的,还好早上没吃饭,不然肯定穿不下去了。”
她象征性的扯了扯婚纱,露出几分被勒得慌的模样。
应管家眉头皱的更深。
沈方舟心头一跳,忙宠溺的笑了笑,动作亲昵的点了点她脑袋,“小言,你这是睡糊涂了吧,什么明月的,这是我跟你爸特意给你挑的。”
扬眉看着两人强撑着笑的模样,魏晚言扯了扯唇,“这样
啊……那可能我记差了吧。诶,爸沈姨,你们也真是,非要昨天才告诉我要嫁去应家,不然我一定好好调整状态。”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走了。”她笑着冲两人挥了挥手,跟着应管家一起上车。
接亲的车很快离开,沈方舟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心里的火气有些压不住,“还好只是个管家过来接亲,要是应家的什么人,今天可怎么下台?”
“我辛辛苦苦赔着笑脸,竟然落得这样的下场。都说后妈难做,我算是亲身体会了。”
沈方舟生气也不忘自持优雅,哼了一声径直回去。
魏家跟应家离得不远,前后不过三十分钟,魏晚言就被管家送到了魏家老宅。
她跟应柏年的婚事极其简单,连席酒都没有。
走进漆黑的房间里,魏晚言微微蹙眉,大白天的拉什么帘子?
摸了半天到窗边,她“唰”的一下拉开窗帘,刺目的亮光顿时洒进来,魏晚言下意识眯起眼睛。
转身的刹那,一抹人影骤然出现在眼底,她吓得心脏猛的一跳。
看到那张熟悉的脸,魏晚言眼眸睁大了几分。
“是你?”
——那个拿刀威胁她的男人。
应柏年的脸色依旧苍白,却比昨天好了许多。
他眼底的惊讶不动声色的闪过,旋即讽刺的勾了勾薄唇,“魏家倒真是舍得。”
魏晚言想到传言中的植物人,不禁上下打量了一眼,“应少也不遑多让,连自己都咒。”
他转身坐到沙发上,神色冷淡阴沉,拿出一张支票,“五百万,拿着支票,自觉离开。”
“五百万就想打发我啊?”她好整以暇道:“原来救命之恩就值这么点儿。”
“你该庆幸有这层恩情,否则我根本不会在这里跟你废话。”
魏晚言笑了笑,随后在他对面的床上坐下,一边拆下婚纱头罩一边漫不经心道:“这件事我做不了主,你该……跟爷爷说。”
更何况,应家这么大的靠山,她没道理放弃。
“爷爷。”应柏年目光犀利,“叫的倒是亲切。”
她轻轻一笑,杏眼弯弯,看上去天然无害,“这是规矩。”
应柏年黑沉的眸子沥出几分危险,“现在给你机会你不走,就别怪我亲自动手了。”
魏晚言轻“嘶”一声,眉头微微一扬,“应少是怕被我看出身患重症?”
一言落下,周遭气氛顿时凝固。
男人目光有如冰碴落在她身上,快要将人扎穿,“你查我?”
魏晚言摇摇头,语调清浅
,“应少年纪轻轻非但疑心病重,记性也不好。昨晚我才说过,我是学医的。”
“不能人道并不会危害你什么,倒是你身上隐藏的伤不可小觑。”她说着神情严肃几分,“那天给你处理伤口的时候,无意碰到过你的手腕,你应该有很严重的心疾。”
应柏年眯了眯眼,身上的冷意散去几分。
气氛静默片刻后,他声线冷沉:“开个条件。”
想到应管家先前说的,魏晚言思索了一会儿,“魏爷爷应该不会允许我们刚结婚就离婚吧。我也不愿为难应少,如果应少愿意,我可以陪你一起应付爷爷,并且彻底治好困扰你的心疾,只要应少能为我做个稳重的靠山。”
“我如果不答应呢?”应柏年剑眉微挑。
魏晚言坐直身子,“聪明人都会答应吧,毕竟稳赚不赔。”
他眼尾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叫人捉摸不透,“三个月,做不到,后果自负。”
她愣了一瞬,眼底深处划过一道波澜,“成交。”
三个月就三个月,她有信心能治好他的毛病,只是对付魏家的速度要比预想中加快一些了。
“跟我出去。”
应柏年起身,身影欣长。
魏晚言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