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管家看来,文杰斯无疑是老爷子的人,是他们埋在顾今非身边的一颗暗桩。
现在顾今非已经跟顾家决裂了,不算是顾家的人了。
那么这颗暗桩现在也是时候收回来,为自己所用了。
文杰斯抿了抿唇,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好,那我现在就出发,免得他们多加怀疑。”
文杰斯收拾了一下,便立刻出发了。
顾今非去了南子绵的房间,她正在翻阅一本已经有些残破了的相册。
而泛黄的照片上,承载着她此生最珍贵的记忆,那便是和她的丈夫顾峥嵘相遇、相识、相知、相爱以来,直到他意外去世前,他们所经历的点点滴滴的记录。
照片里还是个青葱少女的南子绵,身穿着一袭月牙白的旗袍,脚上蹬着一双坡跟小羊皮凉鞋。
手里拿着一面青色荷花图案的团扇,倚靠在临水的亭台边。
而她最爱的人就站在她的身侧,一只手揽上她的纤腰,既亲密却又分寸感十足,有着那个年代独特的禁欲气息。
照片上的他们,正是最好的青春年华,男俊女靓,堪称一对璧人。
南子绵用手指来回地抚摩着照片上顾峥
嵘的脸,眼里是无尽的思念和倾慕。
“峥嵘,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去陪你的,你且耐心等我会儿,我现在还不能走。”
南子绵眼里盛满了无限的柔情蜜意,似乎在面对面地跟自己的情郎表白一般。
看到这一幕,顾今非悄悄地退出房间,又轻轻带上了门。
每当南子绵开始翻阅旧相册的时候,就仿佛已经置身于另一个时空中,不管别人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法打动她分毫。
而根据医生的说法,过分沉湎旧时光,也是精神症状加重的一大表现。
顾今非刚带上门,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来电。
自从他换号以后,知道他新号码的人一只手就数的过来,而这些人在他的手机里也都被特别备注了。
即便如此,怎么还会有陌生的号码打进来呢,除非……
顾今非脸色分外沉冷,能通过种种办法打听到他新号码的人,一般是敌非友。
不过他还是快走了两步,回到了自己房间里,关上门,这才垂眸看了一眼那个还锲而不舍在坚持拨打他手机的号码。
最终他还是按下了通话键。
那边传来一个惊喜的女声。
“今非
哥,是我,你别紧张,我打电话就是告诉你,我给你发了几段视频和一些照片,你最好能看看。
放心,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你,我也绝对不会出卖你的,你的这个手机号码我死也不会说出去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做的,不会要求你什么……”
那头的顾彩晶,像是生怕被顾今非拒绝,连忙不停地解释着,好让他能放下戒心来。
顾今非则淡声说了句:“下次不要再做这些没用的事了。”
然后便挂了电话。
那头的顾彩晶,怔怔地望着已经挂断电话的屏幕。
她都记不清这是顾今非第几次挂她的电话了,是第100次,还是第101次?
其实她深知顾今非不喜欢这样的方式来联系他,更加厌恶这种无所不用其极的纠缠方式。
她本可以将那些照片和视频发到他手机假装是别人做的。
可她终究还是抵不住诱惑……她实在是太想听听他的声音了,哪怕是冷冽得如同三月的寒风一般,她也知足了。
顾今非站在窗前,拿出手机,目光落在窗外,思绪却在不知在何处。
半晌后他最终还是打开了顾彩晶给他发来的文
件夹。
里面果然有不少照片和视频,而拍摄角度都非常的奇怪,一看就知道是在找机会趁人不备偷拍。
顾今非一张张点开来看时,里面果然和他想得一样,都是和顾黎禾有关的。
有顾黎禾躺在病床上,睁着眼怔怔地看着天花板,一看就是半个小时的视频。
还有医护人员询问病情的时候,顾黎禾答非所问,自言自语的视频。
还有些,是顾家的近亲属来探望的时候,顾黎禾麻木冷淡,全程不理不睬的视频。
而画外音中,顾筱绾一直在不停地追问着肖恩医生。
“医生,到底我爷爷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啊,他现在这个样子,就跟得了阿尔茨海默症没区别,他好像根本就不认识我们了!”
顾筱绾痛心疾首,很难接受顾黎禾如此之大的改变。
虽说一场手术成功地把他的命保住了,可是顾黎禾从那以后,直到今天已经过去小半个月了,始终处于这样痴痴呆呆的状态。
这是顾筱绾根本没法接受的。
“大小姐,老爷子这个病情本来就很是凶险,能活过来就已经是奇迹了,关于他的精神状况,我们已经给他做过了脑部CT
,显示并没有什么器质性的病变,他的大脑是正常的,之所以看起来像得了阿尔兹海默症,很可能还是处于恢复期中,您不妨再多耐心等待些时日……”
肖恩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