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今非眸光闪过，不为所动地放下手机，就像从来没看到一样。
然而那头的唐诺，又坚持不懈地发来了几条信息。
“萧玖玖那女人真不简单，我严重怀疑她混过X社会，这样的女人，你可要当心啊，她老公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万一你沾了一身腥，也没法向你家老爷子交代。”
顾今非盯着那段话许久。脸色森冷，一双眼睛仿佛宇宙黑洞般，深不见底。
“对我的女人，说话客气点。不然，要你好看！”
“顾二少，您还没睡啊？”那头唐诺正躺在床上，对着窗外的皎月回想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心中的感慨就像潮涌一波接一波。
一看顾今非竟然这么快回他消息了，哪怕只是为了警告，也让唐诺立刻兴致盎然。
“没睡。”顾今非又回了两个字。
唐诺却跟打了鸡血，立马说道：“就算萧玖玖没什么问题，她老公肯定不是什么善茬，你调查清楚没有，要是没时间，我帮你好好查下那个男人！”
顾今非一双剑眉微沉，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轻点。
唐诺这才看到，顾今非回了四个字：别管闲事。
闲事？唐诺惊愕得瞪
大了双眼，顾二少是不是上头了，还是说对萧玖玖爱得深沉，连她老公也爱屋及乌了？
哪有跟人家人妻相好，却不在乎她老公姓甚名谁的，这不科学啊！
唐诺怎么想，都觉得顾今非这脑回路异于常人，正想问个究竟，那头顾今非却再没了回音。
……
永嘉公寓。
自从唐婉茹走了，萧玖玖就发觉，钱无意有些不对劲。
成天抱着个手机，跟网瘾儿童一样沉迷不说，还精神涣散，有时候喊半天，都没有一点反应！
就连吃饭，钱无意都要一手拿手机，眼睛也时刻不离屏幕。
“老钱。你这是要疯了吧。”
萧玖玖心里大概有个猜测，只是缺乏证据。
钱无意听到萧玖玖问话，嘴里包着口饭，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句。
萧玖玖不动声色地起身，绕到他的背后。
果然看到屏幕上，是钱无意和唐婉茹的微信对话框。
只是那头的唐婉茹隔了几分钟还没有回复，而钱无意正充满期待地等着，就像网瘾儿童等待游戏进度条加载到百分百一样。
“啪”地一下，萧玖玖把他的手机瞬间抽走。
钱无意第一反应便是去抢！可是起身后
看到萧玖玖那死亡凝视般的眼神，又吓得缩了缩脖子，清隽的脸上满是无奈。
“萧爷，还给我呗。”
“不行。”萧玖玖波澜不兴地，回到自己座位，顺手把他的手机揣进了兜里。
“你跟唐婉茹，不过认识了两三天，现在人家回家了，跟你八竿子打不着，你该不会对她产生了想法吧？”
萧玖玖冷冷地戳着钱无意，“别怪我没提醒你，身为柳城土地，你应该明白自己和唐婉茹绝无可能，对这种没有结果的感情，你还浪费什么时间？”
在人世活了数百年，萧玖玖见过形形色色的男女感情，有的痴心，有的负心，有的纠缠一生，有的流连花丛片叶不沾身。
别人她都不在乎，毕竟红尘男女，自有自己的活法。
可唯独钱无意，这棵铁树竟被唐婉茹点开了花，这确实出乎她的意外。
“我不求结果，只求能守在她的身边，便足矣。”
钱无意叹了口气，眸光黯淡了许多，“我心里很清楚，我和她是不可能的，但是这又何妨呢……”
“那你为唐婉茹想过没有？”萧玖玖见说不动他，便换了条思路，“她在金沙湾地下赌场里被虐
待那么久，身心都受到严重伤害，如果你继续撩她，她很可能因为感动，而爱上你，而你，能给她任何承诺吗？””
钱无意彻底沉默了，陷入了凌乱的思考。
“你有没有想过，凡间女子想要的，最终不过一个家字。这是你一个土地神能给她的吗？”
土地神虽是最卑微的基层神仙，但规矩却是颇多，其中就包括需要周期性地在自己庙内静守，不得迈出结界一步。
“你给了她希望，让她爱上，又亲手打碎她的梦想，你这么做，对唐婉茹来说，岂不残忍？”
萧玖玖一双眼睛看得分外通透，理智起来也远远超出常人。
她一直认为，对没结果的恋情，不如早早了断，免得剪不断理还乱。
钱无意把头低埋在双肩，许久，音色暗哑沉闷地回答：“萧爷说得在理，是我一时糊涂了。”
唐婉茹是那样温婉美好的女子，值得拥有一个能托付终身的爱人。
可惜那人注定不会是他。
在这段感情刚刚萌芽阶段就掐断掉，对她来说也算及时止损。
“手机给你，好好跟人家姑娘说清楚，不要伤害了她。”
萧玖玖一改刚才凌厉的眼神，
嗓音也柔和了不少，这才把手机递给了钱无意。
“不必了。我觉得我不需要手机。”
在唐婉茹出现之前，手机对于钱无意来说，不过就是方便和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