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姬府,姬九凤去了守备营,邢元朗也回刑部去了。
夏莺叫住林翮让他跟她一起去房间,方才陈云轩问起来的时候她才想起来到了京城之后,林翮的伤口该换药了。
林翮的手被划伤的时候,因为没有带包扎伤口的白布,于是她就先用自己的帕子给林翮暂时包扎了一下。
林翮不知道夏莺叫他去房里做什么,最近他只要一跟夏莺单独待在一起,脑中就会胡思乱想,心跳加速,手足发麻,因此这一路上他都尽量避免跟夏莺单独待在一起。
“不知先生叫我有何事,方才陈大人问了我几个问题,我想回房再仔细琢磨一下,把它们给写下来。”
“还有邢公子说要让我给他设计发簪的事儿,我准备今天就给他画好送过去。”
夏莺见林翮站着不动,身体僵直,低着头不敢看她,浑身紧绷,微微一笑,说道:
“我不过是看你伤口该重新上药了,所以就准备给你换换,要不了多长时间。”
“你手上的帕子都脏了,再不换反而对伤口不利。”
林翮听了,说道:“多谢先生挂念,这个我自己来就好。”
夏莺也发现林翮似乎总是想躲着她,她冰雪聪明,又岂会看不出,
干脆直言道:
“林翮,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的学识已经足够好,看不起我这个先生了,如果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大可以直说。”
“我不会妨碍你自己大展拳脚,我帮你,确实说过想要你将来帮我,你也可以说是利用,你若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林翮闻言,猛然抬起头来,替自己辩解道:“学生没有这个意思。”
“既然没有,那你为何要躲着我,从那天在野外露宿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若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你大可以提出来,凡是可以商量。”
林翮上前一步,目光紧盯着夏莺,坦然说道:“我对夏先生没有任何布满的地方,夏先生多虑了,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夏莺目光灼然的盯着林翮,想要知道林翮躲着自己的答案。
林翮却只是收回目光,重新垂下头,脑袋微微歪向一边,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没什么,我只是想抓紧时间学习,怕辜负了先生。”
“真的是这样吗?”
“嗯!先生信也好不信也好,总之,学生对先生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嫌弃。”
夏莺长舒一口气,朝林翮走来,目光直视
着林翮的眼睛,见他神情坦然,眼光不虚,便笑道:
“好了,我给你开玩笑的,你紧张什么,你看你额头都出汗了。”
说着拿出帕子准备给林翮擦汗,没想到林翮却把头瞥向一边,躲了开去。
“我自己来!”
他用手捏住衣袖擦拭了两下额头的汗水。
夏莺心下笑了笑,也不知林翮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既然你不嫌弃,那就让我帮你换药,你要是再拒绝,就说明你口是心非。”
林翮嘴唇翕合,只得点了点头:“是,先生。”
他跟着夏莺来到房间,夏莺命丫鬟拿来纱布跟药酒为林翮重新处理伤口,然后重新上好药,再仔细的包扎好。
林翮全程身子都挺的笔直,呼吸放慢,不敢靠夏莺太近,他怕自己的心乱到如一团乱麻。
伤口包扎好之后,夏莺抬起头看着林翮,“好了,没事了,你不是还有事吗,我就不耽误你了。”
林翮站起来朝夏莺微微欠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夏莺跟旁边的丫鬟说话:
“这帕子已经旧了,不用洗了,你直接帮我扔了。”
丫鬟应了一声,拿着帕子出来准备扔掉,刚出房门没多远,被林翮从身后叫住,
“你把这帕子给我,我帮你扔。”
丫鬟一怔,不过还是把帕子递给了林翮,林翮拿过帕子小心的收好,塞到了袖子里。
夏木棠又被昙栾给拉着出去了,买了好些吃的还有一些小孩子家的玩意儿回来,有风车还有纸鸢,以及雕刻的木头人。
夏木棠见昙栾把所有的木头人在桌子上摆成两个阵营,玩的不亦乐乎,不由撇撇嘴。
“师父,我可以放下来了吗,我腿都酸了。”
两人从街上一回到屋子里,昙栾直接让他头顶着一盆水在房间里扎马步,而昙栾不时的用手在盆里沾水在桌子上画着方阵。
等水干了之后就继续画,一直画,总之就是不喊停。
“你这才多大一会儿就受不了了,想当年我小时候顶水盆一顶就是一整天,要是洒出一滴水就要再罚一整天,你这算什么。”
“总之,我不喊停你就不许停。”
林翮回房之后,找了一张宣纸出来就准备画,他的脑海中已经有了簪子的雏形,一旁的丫鬟帮他磨墨。
姬九凤知道林翮跟夏莺还有夏木棠都是读书人,所以在他们每个人的房中都摆上的书案跟文房四宝,并给每个人都配了两个丫鬟还有小厮伺候。
林翮
刚要蘸墨,抬头见是一个丫鬟,就说道:“我不是说过让周八在我房间伺候吗,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