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莺的能耐,萧景琰早就已经领教过了。
若是无极被发现,他好不容易在夏莺面前经营的形象可就要保不住了。
夏莺是什么人,一个本身就对他心存恨意,嫉恶如仇的人,若是知道他背地里救了害她的周墨云,怕是立马就要翻脸。
为今之计只能快点把人给找到,然后阻止他。
周墨云这个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几次三番在同一个地方跌倒,却仍旧不知悔改,只会冲动。
若不是留着他以后想着能够掣肘淮南王,他何必费这么大的心机。
寒山立即跟上刚才送葬的队伍,等到了没人的地方立即把人给拦下来进行逼问,得知这些人只是被人花钱雇来的。
至于雇他们的人,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寒山直接走到棺材旁一掌推翻棺盖,结果发现棺材里的尸体已经不知所踪,他隐约明白过来,尸体很可能是周墨云假扮的。
那轿子里的新娘。
寒山立马回到茶楼跟萧景琰禀报此事。
萧景琰闻言立即朝淮南王府赶去,决定静观其变,一面着寒山继续寻找周墨云的下落。
萧景琰与寒山在茶楼前分开,一个往南一个往北,就在寒山转过主街时与一定不起眼的轿子擦身而过。
这顶轿子飞快的离开街道往偏僻的地方行驶,半个时辰后来到了一处空荡荡的别院。
没错,时隔多日,他又回来了。
只是昔日的那些人全都已经不在,短短半年的时间,院子里已经长满了杂草,那些家具都落满了灰尘。
周墨云身上扛着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子,女子中了迷烟正昏迷不醒。
周墨云踹开一间房门,直接走进去,将女子扔在了床上。
红色的盖头遮住了女子的一张脸,只露出一张红唇,此时的她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大红的嫁衣刺痛了周墨云的心口。
只见床上的褥子微微下沉,他已经坐在了床边,抬手轻轻摩挲着新娘的脸颊,拇指指腹在红唇便游弋,面具下的狐狸眼中露出贪婪的目光。
“唐玉瑶,你是本世子看上的女人,你始终逃不过本世子的手掌心,今天与你洞房花烛人将会是我。”
说着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目光缓缓下移,手指捏住唐玉瑶的腰带缓缓一拉,眼光变得无比炙热。
眼看着衣带就要被挑开,下一刻,盖头下忽然传来一阵嘻嘻的笑声。
“你动作这么慢,要不要我帮你!”
轰——
这句话犹如一声炸雷在周墨云耳边响起,整个人就像
是忽然被电电了一下,身子一下子弹跳开来,退出两三米外的地方,瞪大眼睛看向穿上的女子。
刚才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这说话的分明是个男人。
“你不是唐玉瑶,你是谁?”
盖头低下的人轻嗤了一声,“你把我抢来的,你不知道我是谁。我是你祖宗。”
“祖宗”二字落下,床上的新娘忽然坐起了身子,大刀阔斧的端坐在床边,身子微微前倾,手肘搁在大腿上。
盖头下的一双眼睛目光变得极为玩味,就像是在盯着自己的猎物。
这一刻,周墨云头皮有些发麻。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那双目光射到自己身上所带来的寒意。
明明那双眼睛被红布遮挡,这种像是被鹰眼盯上的感觉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少。
他知道自己又上当了。
定然又是那个女人的计谋。
瞳孔里杀机毕现,周墨云死死的盯着床上坐着的新娘,不,对面是一个少年。
因为刚才说话的声音极为的清澈,语调还带着丝丝的爽朗,这分明是一个少年的声音。
“不管你是谁,今日你既然落入了我的手中,就别想再走着出去。”
“不走着,难道要躺着么,我正愁没人跟我玩呢,这几天都没人
搭理我,我的徒弟也总是躲着我,我正无聊呢,过来,让小爷我陪你耍耍。”
一只手朝周墨云指了过来,随即手心朝上伸出食指微微弯曲,朝周墨云勾了勾。
“那个人跟我说让我把你抓回去,不过我觉得还是杀了好玩。”
“不如你跟我说说你想怎么死,是被直接扭断脖子呢,还是被砍断四肢,亦或者被剥皮,嗯??”
少年话音闲适,像是在跟人聊天,听在周墨云耳朵里,却感觉后背发凉。
他还没见过昙栾,自然不知道昙栾的厉害,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不知天高地厚。
“小小少年,居然口出狂言,看剑……”
他倒是要揭了这少年的盖头看看对方是何许人也,居然中了他的迷香还跟没事儿人一般。
今天计划失败,他已然生了一肚子的气,如今只好把这气全都撒在这少年头上。
谁叫他不知好歹,连他都敢戏弄。
话音落下,周墨云立即拔剑出鞘,剑指昙栾面门。
就在此时,一阵风忽然冲外面吹进来,只见眼前人影一闪,寒山已经出现在了房中。
他一进来就用手按住了周墨云的肩膀,阻止他寻死,然后冲床上坐着的少年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