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第四天的早上,一大早李老就召集李庄、陈庄以及周庄等几个村的里正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以及即将要在学堂教学的几位先生,还有陈云轩,来村口迎接陈大人。
夏莺不请自来,独自站在一旁,陈云轩见了夏莺,两人互相颔首见礼,倒是没有说话。
村民一听说县令大人要来村子,全都围在村口观看,被李府的家丁拦在道路两旁。
“呀,这么隆重,还请了唱班子,县令大人出行,这排场就是大。”
“这算什么,皇帝的出场更大。”
“说的跟真的似的,你见过?”
“我倒是没见过,不过将来我的儿子一定会见到,等书院一建好,我就让我儿子上正经书院,说不定将来可以当个京官,我也能跟着沾光,不就见到了。”
“等你见到再说,现在说这些为时过早,以我看,北冥书院也不差,我儿子现在不仅能认好些字,还能背很多书,就连字都会写了。”
“你们快看,人来了……”
不知谁忽然说了一句,围观的村民一听见这句话立即就来了精神,伸长脖子往村口看去。
只见村口石桥上一顶轿子缓缓的出现在众人眼前,几名官差跟随在轿子两旁
,后面还有一顶轿子,两跟着几个年纪不大的丫鬟和一个老妈子,以及三四个家丁。
见人已经来了,李老等人更是开始低头检查自己的衣冠,看看有何不妥的地方,随即叫人开始吹起唢呐,敲锣打鼓。
不多一会儿,两顶轿子就到了众人跟前,先头的一顶轿子里下来一个头戴新盔的玄罗帽,身上穿一件半新不旧的天青色绉纱褶子,足蹬白底蓝布绸的靴,样貌威严十足,是陈县令无疑。
另外一顶轿子里下来一位容貌端庄,云堆鬟髻的妇人,身穿缂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褙与菊纹上襦百褶如意月裙,在两个丫鬟的簇拥下同陈大人一先一后走到众人面前。
“陈大人!”李老人以及几个德高望重的老者上前齐齐见礼。
陈县令颔首示意,虚扶起几位老者,李老抬手示意唱班停下,陈县令这才说道:“本官此次前来,一为犬子,二是顺道来看看你们正在建的书院,听说是李老您筹建起来的,辛苦了。”
夏莺却注意到轿子后面一个骑马的少年,少年大约十六七岁的年纪,身穿绫罗华服,领口松松敞开,一脸倨傲,紧皱的五官满是不耐,想必这位就是陈兆伦了。
李老早就已经打听清楚消息,只等陈大人话
音落下,就开口道:“我等几位听说了令公子的时候,愿意为大人效劳。”
“这位是陈公子,其父亲乃是扬州刺史陈俭陈大人,和县令大人乃是同宗。”李老指着陈云轩对陈大人说道。
陈大人一早就听九郎说起过陈云轩,此时一打量,见陈云轩气度非凡,双抬手交落在一起道:
“下官久仰陈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我听说陈公子可是进士出身,为何为屈居在峮河县这个小地方?”
陈云轩娓娓说道:“我这个人爱寄情山水,游历到此,见这里风景独好,面山临海,所以暂居在此,闲来无事,就教教孩子们读书,也算是修身养性。”
“陈公子高风亮节,实乃我辈子楷模!!”
谈话到了这里,李老脸上有几分得意,只要他搬出陈云轩出来,哪里还有夏莺的事儿,一个女子,抛头露面,陈大人晾不会把自己的儿子让给一个女子来教。
九郎在旁听了多时,也算是猜透了李老的用意,他适时地提醒陈大人,“大人,这位就是北冥书院的山长夏莺夏姑娘,这周围几个村子里的孩子现在都在北冥学堂上学。”
陈大人这才注意到旁边还站着一位女子,斜眼看去
,这一见心下不由小小的吃了一惊,原以为是一个乡下丫头,不想眼睛所见跟想象中很不一样。
只见女子薄纱蒙面,身穿一袭青翠色的藕丝琵琶细缎上裳与紫绡翠纹娟纱裙。
虽不见眉眼以下容貌,却见两弯柳叶眉,梳了个应简的发髻,只斜插一枚银簪,并两支石榴色的耳坠,眉宇之间倒是彰显大家儒雅风姿,果真如九郎所说,乃是个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不然不能有这通身的气质。
夏莺见陈大人看过来,双抬起手来,直接执了个先生的礼节,大大方方,不卑不亢:“觅雪见过大人!”
陈云轩忙在旁解释说:“这觅雪是夏先生的字!”
一行人这才恍然,陈大人刚要开口却被李老给打断,“老儿已经在寒舍设宴,还请大人移步。”
陈大人听了,却摆摆手道:“吃饭的事儿不急,烦李老先随我去北冥学堂一看,本官心里也好有个数。”
这……
李老略有迟疑,九郎已经率先在前带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半山腰进发,因为山上不便骑马,陈兆伦不得不下得马来,一路左顾右盼,神情颇为不耐。
来到北冥学堂,夏莺自然是要介绍一番,面对陈大人的各种问题,无论是
各类书籍的内容,还是吟诗作对,夏莺都应答自如,滴水不漏。
而当被问及如何教育学子时,夏莺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