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用过晚饭,夏莺哄睡夏木棠又开始教九郎学习兵法以及用兵之道,上一次抓贼的时候,在衙差的围堵下,衙差们一个疏忽让其中一个跑了。
那人倒是有几分身手,九郎在追捕他的时候差点吃亏,幸好,他听了夏莺的话,一直留心着对方出暗器,这才避免了受伤,从而制服了贼人。
“夫知人之性,莫难察焉。美恶既殊,情貌不一,有温良而为诈者,有外恭而内欺者,有外勇而内怯者,有尽力而不忠者……然知人之道有七焉:一曰间之以是非而观其志,二曰穷之以辞辩而观其变,三曰咨之以计谋而观其识四曰……”
“上面这段话的意思是身为一方统帅要辨别属下之人的品性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善和恶之间固然差之千里,但内心的想法与外部表情相貌也总是不一致。”
“有的人外表忠良温厚,行为却虚伪狡诈;有的人外表恭敬,内心却满怀险恶;有的人外表威武凶猛,内心却胆怯懦弱……”
“考察一个人的品性总结有七种方法,一询问他对是非的判断,来观察他的志向是否纯洁;二用言词论辩考问他,借以观察他的应变能力,三……”
夏莺忍者的给九郎讲解,此时的九郎身姿有些慵懒的斜倚在一书案旁,用手
撑着下巴,眼神盯着夏莺做沉思状,实际上却并没有听进去,他在想夏莺从一开始对他提醒的那些话一直到现在,是否真的是一种巧合,还是说夏莺她天生有这方面的自觉。
如果说中一次可能是巧合,那么两次,三次,四次都能够说中,难道也是巧合吗,那这巧合的就有些太过分了。
“阿莺,你说这世上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吗,倘或这些巧合全部都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那这个人是不是得了老天的眷顾?”
九郎出声打断夏莺,眼神直直的看向他,眸子里带着七分认真,两分探寻还剩一分玩味。
夏莺没想到九郎会忽然问这样一个问题,但她也知道以九郎的聪慧怕是早晚都会知道,于是也不慌张,撩起裙摆,坦然自若的坐到了九郎的对面,反过身来,两人对视,夏莺缓缓道:
“既然你问了,那我也不瞒着,其实我打小开始感知能力就异于常人,但凡是身边要是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我都能提前感知到……”
夏莺到此处轻轻的皱了一下眉,才又接着道:“只是我发现自打我来了这里之后,预感就越来越强烈了,以前我只能够提前预知下一刻发生的事情,现在我已经能够预知到几天之内发生的事情,而且还能清清楚楚的看见
。”
夏莺咬着唇,轻蹙眉间似乎在想着为什么感知会越来越强,随后她摇了摇头,还是没有想出什么头绪来。
九郎听了,看着夏莺笑道:“这是好事,以后若是你再感知到什么危险,大可以直白的告诉我,这样或许就能够救很多人。”
夏莺此时抬头看着九郎,湖水般的眼睛里绽放着光芒,轻轻的问道:“你真的相信我说的话,你会不会觉得我我是灾星?”
要知道小时候她告诉别人会有危险的时候,所有人都不信,也只有夏嬷嬷见过她说的话应验了,从而无比的相信她。
打小夏嬷嬷就跟她说不要对外展示自己的这种能力,哪怕她是高贵的公主,若是被人知晓,也会被当做异类看待。
那个时候夏莺也才不过三岁,就已经能够听懂了夏嬷嬷话里的意思,她在宫里见过不少横死的人,光是预感到的,就多不胜数,为了保护自己,她不得不隐瞒了自己有这种能力。
没想到她一说,九郎就信了,这让她感到有些意外,同时又担心九郎会不会因此把自己当做怪物看待。
可九郎没有,夏莺一直盯着他的眼神,他的眼神一直都是那么的平静,没有变过。
九郎坐正身子,抬手习惯性的想要去拍夏莺
的肩膀,忽然想到这样有些不妥,就又把手给放下了,笑了笑说道:
“为什么不信,事实就摆在眼前,至于灾星,如果真的要说我们两个人中谁是的话,那也应该是我,我反而比较像,在很小的时候就把别人的房子给点了,而且我还故意放狗咬死了夏家庄子上养的羊。”
九郎的话让夏莺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已经好久都没有笑过了,都不知道现在她笑起来是什么样子的,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隔着一层纱,她都能感觉到脸上丑陋的疤痕。
天下没有哪个女子会不在乎自己的容貌,九郎看出夏莺有些失落,就笑着安慰她道:
“阿莺,你知道吗,当我看见你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你不是一个一般的女子,而事实也证明了确实如此。”
“你的所作所为都让人为之惊叹,你看现在孩子们都喜欢你,大家也都承认了你,没有人因为你的外貌而看低你,你又何必庸人自扰。”
九郎勾起唇角凝视着夏莺的眼睛笑了笑,眼神无比认真的说道:“我倒是觉得,天下的女子都没人能跟你相比。”
夏莺目光跟九郎相遇,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心口似乎猛然被什么野兽给撞了一下,却又跟吃了蜜一样甜。
这一刻她觉得,
这世上除了夏嬷嬷之外,九郎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