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衙差们见多识广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吃了一惊,看那双眼以为下面长了一张倾城绝色的脸,却没想到竟如此丑陋。
上面三令五申要他们登记外来人员的名册,这几天他们可是跑断了腿,见过的人没有八十也有一百,还从来没有见过长得这么难看的女子。
不过上头特意交代要留意一男一女,尤其是看上去像是姐弟的人,眼前这女子虽然长相难看,但条件正好符合。
“麻烦二位跟我去衙门走一趟,让画师替二位再画一副肖像。”
夏莺与夏嬷嬷对视了一眼,夏嬷嬷紧张到手心出汗,心里直后悔不该听夏莺的话回来,要是夏莺与夏木棠两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万死难辞其咎。
九郎出声道:“既然已经登记在册,为何还要跟你们去衙门,多此一举?”
“上头这么吩咐,尔等照办就是,九郎,你要是有意见上衙门说去。”
“麻烦你们姐弟跟我们走一趟!!”
“这,这怎么还要把人带走,官爷是不是弄错了??”
李大娘慌了,这才知道似乎自己闯祸了,然而眼下事态已成,她一个乡野婆子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夏莺与夏木棠被带走。
“够了!你还真没完没了了。”裴虎低声呵斥了一句,“你本事不如九郎,
那你就冲着九郎去,何必为难人家一个姑娘家。”
裴虎说完,就准备带着人离开,胖衙差虽然心有不服,想借此给九郎难看,但谁让自己只是在人手底下办事,他只能听命行事。
夏莺看他们离开,心道总算是有惊无险,这件事大概是过去了,让她没想到的是,九郎就帮她把这件事给解决了。
然而一行人刚出了门口就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陈公子!!”
裴虎认出此人,上前拱手作揖,态度恭敬,直接鞠了个躬。
“我说裴都头,你不在衙门里待着,带这么多人上这儿来做什么?”
裴虎支支吾吾:“嗯,例行公事,事情已经办完,正要离开。”
陈云轩看着这帮人,冷笑一声道:“夏姑娘乃是在下的朋友,要是让我知道你们与她为难,那就是与我为难,小心你们头上的乌纱帽。”
“不敢,不敢!!”胖子抢着上前回答。
陈云轩扫了他一眼,“不敢就好!”
裴虎头身子弯了一弯,暗中拿眼瞪了一眼胖衙差,带着一班人告辞离开。
李大娘认出面前这个风度翩翩的陈公子,正是那日跟随李老前来募集银钱的那个年轻人,却不知其是何等身份,官差竟如此怕他。
她正在想这个陈公子是
何许人,就见陈云轩带着一位小厮进了院子,指着小厮手里的琴说道:
“听李老说夏姑娘想借这琴急用,我怕低下的人把琴给弄坏,就亲自给送了来,没有耽误什么吧。”
“陈公子打发一个下人来送就好,岂敢劳烦陈公子亲自送来!!”夏莺上前谢过。
至此夏嬷嬷彻底松了一口气,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忙请人屋子里说话,李大娘听她们的谈话,方知这位陈公子乃是扬州刺史陈俭大人的公子,直呼不得了。
几人攀谈几句,眼看着时间不早了,陈云轩提出要告辞,夏莺起身相送,身子跟着晃了一晃,眼看要倒下,陈云轩忙伸手去扶,然而九郎比他更快一步,抱着倒下的夏莺来到房间。
陈云轩与夏嬷嬷紧跟其后,夏嬷嬷道:“肯定是昨晚淋了雨,我去请郎中来!”
“让我来吧!”陈云轩开口道:“在下略懂医术。”
打从陈云轩在琴行出手买下夏莺手里的琴,九郎心里就油然而生出一种危机感,但眼下不是吃醋的时候,事关夏莺的安危,他只能让开身子。
陈云轩为夏莺把了脉,幸好只是简单的风寒,提笔写了方子交给九郎让其抓药。
一番折腾之后,夏莺脸色苍白的沉沉睡去,夏嬷嬷为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和面纱,出来看见
九郎与陈公子并排站在凉亭里。
九郎没想到陈云轩会在这个时候赶来,因此说道:“凭你的身份扬州地界任何地方都可去得,为何会来这穷乡僻壤之地甘心当一个小小的教书先生?”
先前书院说请了一个三年前的恩科进士来此当教书先生,那个人正是陈云轩。
陈云轩看着眼前的景色,嘲弄的说道:“你是指与那些纨绔子弟一起逛青楼喝花酒么,呵,跟那种生活相比,我更喜欢过这种田园野鹤的日子,你看眼前的一山一水,是不是很美。”
九郎笑了笑不置可否,他从小生活在这里,每天一睁眼就是巍峨的大山,可以尽情打猎,这也正是他喜欢这里的地方。
“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等夏姑娘醒来替我问候一声。”说着准备转身离开。
“你不等她醒来??”九郎看着他说道。
陈云轩笑着摇了摇头,“不了,我还有事。等它日得闲,我再登门拜访,告辞。”
九郎看着陈云轩离开的背影,总觉得他今日来的很是巧合,就像是被安排好的一样。
“难道是阿莺……”
九郎想到前头夏木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