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为宁的话音刚落,慕京就刷拉一下合上了折扇,不轻不重的将它搁在了木桌上。
慕为宁抬起视线看向年过半百已然神色康健、眼神犀利的慕京,刚张了口海明威说话,那人冷冷清清的声音已然砸了过来。
“我的好侄子啊,你现在还没到而立的年纪,怎么记性比二叔还要差了。”
慕京脸上依旧保持着淡淡地笑,可声音却疏远冷漠的不像话。
“可别忘记了,十几年前我可是被我的亲妈,你的亲奶奶亲手拿着铁棍打出慕家的,当初我跟着她一起发过誓,此生以后和慕家再无关系。”
“为宁侄子,十几年了咱们的感情也淡了那么多了,现在你突然跑过来就跟二叔说有事相求要帮忙,为宁啊,这怎么算也不合适啊。”
挺直了背脊,慕为宁暗暗纳紧了拳头,对慕京一口彻底的回绝和冷漠感到郁愤,可到底也是事实。
当年的时候他还小,只知道是慕锦溪两姐妹的妈妈叶湘蓉过世没多久就发生了这件事,慕老太太和慕京在慕家的书房里吵了一整天,最后慕京拎着个行李包,气冲冲往大门口走,身后跟着行动有些艰难的慕
老太太,她手里拿着根一米长的铁棍,满脸的戾气可怕。
“滚!慕京你今天滚出了这个家门,以后就别滚回来!我张凤飞就当没生过你这样的逆子,以后到了地底下我也能对得起列祖列宗!”
“好,我慕京要是再踏进慕家一步,就被天打雷劈,死后也不得安宁!”
在慕老太太的咒骂下,慕京咬牙狠心发下毒誓,而后便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慕家,再也没有回来过。
十几年来,慕京也真的没有和慕家再有过联系,时间久了就连慕为宁都要忘记还有这么一个离家的二叔了,直到四年前在国内的第一新闻上看那场举国皆闻的大会,才知道原来当年背井离乡的慕京,此时已经是身居高位,人人巴结的大人物。
慕为宁也知道自己的做法很无耻,可是除了找慕京,他别无他法。
几天过去了,距离订婚宴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少了,慕锦溪的下落找不到,慕为宁简直都要被逼疯了。
他知道,如果慕锦溪真的找不回来,奶奶肯定是要把锦欢推出去的!
不,他不允许这样!
锦欢怎么能属于别的男人!
可是慕为宁更做不到骨
气的坚持不要祁家的帮助,公司是祖上留下来的,他不可能任由公司白白毁在自己的手里!
慕为宁左右为难,对哪一方都是难以割舍。
所以,他不得不来到了京城,不得不找上了在京城已有权势的慕京。
“二叔!”想到锦欢现在在祁家的处境,慕为宁一着急,情急开口,“二叔,为宁知道现在来求您实在是太过虚伪,可是二叔,若不是为宁没有法子了,定不会来打扰二叔清净的。”
“二叔,就算您对奶奶还怀有不满之心,但是二叔,为宁求您念在血脉亲情的份上,念着当年您对锦溪和锦欢宠爱的份上,求您帮帮我们吧!”
听到某个熟悉的字眼,慕京的眼角稍稍挑了挑。
看着慕为宁着急不已的脸色,慕京撑了撑身子,“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二叔不听你说都对不起你了。”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让你慌成这样。”
慕为宁一喜,简短的将公司财务问题和与祁家的一些关联都点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出面取消和祁家的订婚?”慕京呵呵的笑着,“别说慕家的事儿二叔说不上话,那祁家也是数一数二
的大家族,让锦溪嫁过去,以后便是享用不尽的福气,对一个女孩子家来说是再好不过的。”
新闻上都播了,卫江市祁家和慕家的联姻,可是人人皆知的,慕京自然也有所耳闻。
“俗话都说了,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慕京点了点桌面,“为宁啊,你做哥哥的,难道就不想看着妹妹嫁个好归宿?”
慕为宁眼神一黯,沉痛的开口。
“二叔,如果真是锦溪嫁过去,为宁高兴还来不及,怎么还会来找您呢?”如果真的是慕锦溪嫁过去,慕为宁怎么会想现在这样烦恼,解决了在家里只会发大小姐脾气的慕锦溪,还拉拢了祁家这么好的靠山,何乐不为,还有何忧?
可现在!
“您不知道,慕锦溪逃跑了,订婚宴就快到了,奶奶就决定将锦欢送过去代替锦溪去联姻。”慕为宁想到那可怜的妹妹,心里更是一阵阵的抽痛,“锦欢还那么小,甚至还没有上大学,人生的美好还没有开始真正享受,就这样进了祁家,那个世家大族……我怎么放心得下。”
闻言,慕京眉头深深皱起一道深壑。
订婚的事情他是知道,从外界的
只言片语里也可以猜测出慕家订婚的人选是大小姐慕锦溪,可慕京没想到背后还会有这么一出。
“慕锦溪逃婚?如此任性?”慕京批评着,随即想到慕老太太会推出慕锦欢来,更是不由冷哼鄙夷。“果然是老太太的作风,为了慕家和公司,连这么小的锦欢都不放过。”
忽的想到了什么,慕京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声,“对了,锦欢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