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齐带着妻子严氏到了琼州。
他和沈宴清并不相识,只是崔齐的一个友人是琼州城的文书,平日也能和沈宴清说得上话。
崔齐拜托他替自己给沈宴清送个信,想着能上门拜见。
友人虽然答应下来,但并没有将话说死。
“若是大人没空见你,我也没办法.……”
“无碍,只要王兄将话带到即可。”
崔齐自然也明白,他只是陵县一个小小县令,贸然上门就已经是唐突了,沈宴清愿意相见才是他意料之外。
“好。”
友人拍拍他的肩膀,转身进了衙门。
严氏站在自家丈夫身旁,打量着焕然一新的琼州城,眼中满是惊叹。
“我们上次来时,琼州还一派暮气沉沉,如今百姓脸上都是忙碌的喜悦,看精气神都像变了一个人,这沈大人和荣宁郡主果然不是寻常人物。”
和众人一样,严氏也听过沈宴清夫妇的传闻,只是亲自见了琼州的变化,严氏对他们更多了一份好奇。
崔齐也很惊叹,“大燕有沈首辅,是百姓之幸,琼州有沈首辅,更是我等之幸!”
他是琼州难得愿意做实事的官员,只是人微言轻,上面有蒋川之辈压制,他能做的太少,一身抱负没有施展之地。
崔齐这次来琼州,不仅是想要拜访沈宴清,更多的是想给自己谋个前程。
他不甘心留在陵县,手中没有足够的权利,谈理想只是空想罢了。
“走吧,我们去客栈等着。”
崔齐带着严氏离开。
沈宴清这些天都在忙建幼儿园的事,他不仅是给几小只建,就如姜妙所说,琼州城的孩子很多,家中父母做工,他们没人看管,若是出去遇到危险,这是整个家庭的不幸,也是他作为官员的失职。
沈宴清打算在城中多建两个幼儿园,再建一个书院,但目前的问题是,这些书院交给谁去管。
琼州城的官员多是蒋川的属下,他目前还不能完全信任,而梁铎管着修路建工厂的事,
。一时间也抽不出手来。
所以,沈宴清就面临了无人可用的局面。
“大人,属下有事相禀。”
崔齐的友人王连见沈宴清忙完公务,借机上前说道。
“什么事?”
沈宴清抬眸,见是府衙的文书。
他对王连印象并不深,比起蒋川其他下属,他的官位更加低微,平日也没什么权力,倒是和蒋川关系不是很亲近。
因着这一点,沈宴清对他的态度好了很多。
王连见自家大人表情平和,心里的胆怯也稍微褪去。
“大人,属下有一同窗名崔齐,在陵县做县令,想要求见大人,您看……”
“崔齐?”
听到这个名字,沈宴清挑眉。
当初顾大年的案子是他一手督办的,崔齐能免除牢狱之灾,后面做了陵县的县令,也是他举荐,虽然还没见过此人,但沈宴清对他也有印象。
“让他过来吧。”
崔齐得了准信,特地换了身新衣,严氏看着自家相公紧张的模样,上前帮他整了整衣襟。
“沈大人勤政爱民,体恤下属,你不必太过担心。”
严氏知道丈夫的抱负,若错过这次机会,他想要更进一步根本没有可能。
“嗯。”
崔齐捏了捏妻子的手,心下安定几分。
府衙。
沈宴清看着堂中跪着的人,让王连将人扶起赐座。
崔齐比他还要大一两岁,他身形八尺,这个身高在琼州很少见,不像是读书人,倒像是个武夫,也难怪他能聚集灾民发动暴乱了。
“你此次来琼州有何事?”
崔齐听到上首的男人问道,他站起身,双手紧紧抱拳。
“属下想要报效朝廷,求大人指条明路!”
“哦?报效朝廷?如果本官没有记错,你如今任职陵县县令,本就有官职在身,又何须我为你指条明路?”
沈宴清指节在桌案上敲了敲,眼睑低垂,遮住眸底的情绪。
他已经猜出崔齐的来意,正好如今他手下缺人,若崔齐此人可用,倒是好事一桩。
只是,在
。此之前,他要先观察此子的品性,到底得不得用。
崔齐见沈宴清态度冷淡,心里有点慌了。
他知道自己还不够资格跟沈宴清谈条件,琼州那么多的官员,沈宴清如何能看得上他呢。
可是,为了自己的理想,他想争取一回。
“陵县地处偏远,百姓入不敷出,属下空有为民之心,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属下对不起陵县的百姓。”
他上面有蒋川等人压制,琼州税赋苛重,崔齐想要减税,但人微言轻,他的话又有谁会愿意听呢?
崔齐是真的为民着想,就是没能找到好的上峰,无法给他施展的机会。
沈宴清听完,敲着桌案的手顿了顿。
他看着堂下的男人,眼神带了几分严肃。
“本官若让你离开陵县,做琼州城书院的院长,你可愿意?”
他能看出崔齐志在为民分忧上,突然从县令到院长,这个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