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西夏的拓跋明戈狠狠打了个喷嚏,他剑眉紧蹙,总觉得有人在骂他。
“那些人已经安插进去了吗?”
这说的就是桑奴了。
被问到的侍卫点头,“昨日大燕京城传来消息,荀瑛已经被荣宁郡主拨给姜玖做丫鬟。”
“她没怀疑?”
拓跋明戈挑眉,他虽还未见过那荣宁郡主,但心里一直觉得她聪明,无所不能,姜妙没有怀疑,他心中还有些失望。
“桑奴早就已经死了,没人会将她和荀瑛联系起来。”
毕竟毫无相似之处的长相,怎么也不会相信是同一个人。
“嗯。”
侍卫的话让拓跋明戈有些释然,不过,若是他能将姜妙玩于鼓掌之中,等揭秘的那天,一定很有趣。
他已经迫不及待,看那小娘子惊讶的脸了,一定很动人!
侍卫被他脸上诡谲的笑意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不敢多看。
拓跋明戈心中激荡,久久才能平息,他清咳了几声,接着问道。
“沈家那边有消息吗?”
姜茹的话给了他灵感,想要接近姜妙,可以从她身边人下手。
侍卫点头,“方慈师太已经取得了许氏的新任。”
这方慈师太自然不是真的师太,而是和桑奴一样易容的,不过这人最善伪装,不管是模仿谁都惟妙惟肖。
现在竟被派去接近许氏,也能看出拓跋明戈对姜妙有多上心了。
京城
许氏最近又新结交了几个夫人娘子,之前那个教她喝胎毛水的张夫人被人拆穿了。
原来她说的那偏方根本就不管用,这张夫人性子有些神神叨叨,表面上不怎么能看得出来,可她说起胡话来很是能唬人。
她家里那十几个儿子,根本就不是她自个儿生的,而是那张员外在外面寻花问柳,经常和寡妇纠缠,一来二往的这些年就勾搭出不少私生子出来。
张夫人管不住自家男人,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家里儿子聚成堆,她心里恨,就格外嫉妒那些感情好的夫妻。
许氏夫君宠爱,公婆慈善,还有个有权有势的小叔子,再加上荣宁郡主更是京城最有福气的女人,许氏身在福中不知福,整天念叨着想要儿子,在别人眼中就跟炫耀一样,让那张夫人更是嫉妒了。
所以才想出这样诡异的方子来恶心她,还好有姜妙制止,不然病急乱投医的许氏真的要去尝试了。
有这层原因在,许氏消停了好些时候,对这种偏方敬而远之,恨不得绕道走,生怕再出来什么胎毛水、童子尿,有没有效不知道,但着实是恶心人。
但沉寂了多日的许氏,最近心思又活泛了起来,京郊的尼姑庵来了个方慈师太,最善画符,听说她能上通天庭,下接地府,还有送子观音庇护,用精血画成的符箓有奇效,那京城最有名的冯娘子,成亲十年都无所得,就求了这方慈师太一张符,不到俩月就有了喜。
这黄符只要放在身上,不用吃进肚里,怎么也不会犯恶心吧,许氏眼睛亮的惊人,搓着手在屋里乱转,活像那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心动不如行动,次日她就约上交好的夫人一块去尼姑庵上香。
云方庵外香客众多,外面不乏各世家的夫人娘子,身着锦衣华服,却带着丫鬟婆子老老实实的在门外排队。
许氏看着人群中的秦国公府新娶进门的孙媳妇跟着她婆婆穿着低调的排在队伍中,若不是沾了姜妙的光,有幸跟她们参加过同一个宴会,许氏也很难认出她们来。
看来,这云方庵来了不少家世显赫的人,这更说明方慈师太是个有真本事的!
许氏本来还有几分漂浮的心,这次是真的落回肚子里了。
她们在外面排了得有半个时辰,许氏的腿都酸了,前面的队伍中更是传来不少的怨言,要不是有求于人,这些夫人娘子都想让家里的仆从亲自去请了。
终于在天将热,众人马上就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这云方庵有动静了。
庵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个面色白皙、眉眼稚嫩的小尼姑,她手里抓着拂尘,一双灵动的眼先在人群中打量了片刻,然后那拂尘在空中转了个弯,随意指了几个人。
“你,你,还有你,随我一块进去。”
许氏看着那拂尘指着自己,脸色有瞬间的呆滞,还是身旁的夫人用手碰了碰她,她才回过神来。
“有我?”
“可不是,许妹妹真是好福气,能得方慈师太亲自召见,明年你铁定能抱个大胖小子了。”
原来这方慈师太也不是谁都能见的,毕竟那符箓是用精血绘制,可不是人人都能得的,不然这方慈师太身子也撑不住。
许氏跟着另外两人一同往庵堂里走,她兴奋的脚步都打飘,等进了大堂等着,这才有心思看另外两个幸运儿。
一个是她刚才见到的秦国公府的孙媳妇,一个衣着朴素,上衣洗得发白,头上也只插了个桃木簪子,一看就是穷苦人家出身。
看来这方慈师太挑人也没有规律,靠缘分直接选。
许氏看着另外两人先后进去,都一脸笑意的出来,等到她时,许氏的心都要从胸口里蹦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