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盏鸡汤茹儿炖了两个时辰,您多喝些对身子好。”
姜茹还未察觉长公主眼中的冷意,一心跟她推荐自己的鸡汤,这可是她好不容易炖的,怎么能不当面表功。
然而她不说还好,说多了长公主眼中的冷意更甚,看来就算姜茹不是故意的,也非蠢既坏,若她不懂药膳,今日喝了这盏鸡汤,命都有可能丢了。
齐嬷嬷跟在长公主身边,对她的一言一行都了解于心,看到自家主子只轻轻抿了一口就放下,齐嬷嬷就已经察觉出这鸡汤有问题。
她知道自家主子和姜茹暂且还不能撕破脸,所以她伸手将鸡汤接过来放到一边,对姜茹解释道。
“主子刚用过饭,大娘子且让她歇息一会儿再喝吧。”
长公主用帕子掖了掖嘴角,跟着点点头,姜茹虽然心有不甘,但又不能强迫她喝,只能一脸可惜的应道。
“那母亲可别忘了喝,里面茹儿放了上好的药材,都是补身子的,您喝了会舒服一些。”
“嗯。”
长公主用帕子掩住嘴角的冷笑,她不要命了才会喝,长公主给齐嬷嬷一个眼神,齐嬷嬷心领神会,让小丫鬟将鸡汤带下去,走到门口她轻声在小丫鬟耳边叮嘱。
“去把它倒掉。”
姜茹送来的东西,尤其还是要入口的,哪里能让主子吃。
长公主在花厅坐了片刻,不耐烦跟姜茹应付,找了个机会进了寝居,顺便悄悄让人将桑奴找来。
“你这两日跟着姜茹有查到什么吗?”
她让小丫鬟在床边放了个杌子拉着桑奴坐下,桑奴挨着她一脸的濡慕,自是长公主问什么她说什么。
“姜茹今日做的鸡汤就是在柳家学的,但她和柳如烟的关系并没有表面那么好,今日做鸡汤的时候她还骂了柳如烟。”
桑奴将姜茹骂人的话都说出来,长公主眉心蹙起,脸上闪过一抹厌恶。
这姜茹果然和她的娘一样上不了台面,最会使些算计,不过柳如烟也不是简单的,她们两人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
“嗯,本宫知道了,你这次做的很好,继续盯着她们,一有消息就进府禀报给我。”
“是,桑奴记住了。”
桑奴被长公主夸了后心情雀跃,她觉得自己跟长公主的关系更亲近了,现在就盼着能赶紧解开姜茹的真面目,好和长公主母女相认。
桑奴如今斗志满满,回去的路上不时看向姜茹,眼睛里的野心泄露出来,姜茹察觉抬头看了她一眼。
“今日你去哪了?”
长公主回了寝居,桑奴也借口更衣消失了一会儿,姜茹总觉得有蹊跷。
桑奴神情一滞,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开口。
“奴婢今日吃坏了肚子,所以在茅房多待了一会儿。”
“行了,不够恶心的,你离我远点,坐外面去。”
听到她一直在茅房待着,姜茹立马捂住了鼻子,一脸嫌弃的将人赶出去,完全忘了刚才桑奴眼中的异色。
桑奴心里有怨气,但又不能说出来,只能坐在车外吹冷风,初冬的寒风和刀子一样割在她脸上,桑奴握紧了手中的帕子,心里的恨意被狠狠压抑下去。
姜茹!
等她恢复身份,定不会放过她!
……
昨日柳如烟找沈宴清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户部,沈宴清今日一上值就收获了一众目光,有羡慕有嫉妒,还有不怀好意的。
“哟,这不是咱们沈郎中吗,赢得了丞相大人掌上明珠的青眼,以后要是飞黄腾达了可别忘记我们这些同僚!”
“嗤!人家沈郎中清高着呢,哪里看得上柳娘子,抱着家里的丑妻可香得很呐!”
“哈哈哈哈.……”
“也不知道是不是乡下来的眼皮就这么浅,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我看他怕是在拿乔吧?”
众人奚落声不绝于耳,他们都信了柳如烟的话,以为沈宴清的妻子只是个粗鄙村妇,长得也一言难尽,众人本就看不上他,这会儿说的话污言秽语,不仅将沈宴清侮辱,连姜妙丑妻的名声也传了出去。
“啪!”
沈宴清一张脸沉得似墨,手中的砚台被狠狠摔在地上,砸到那个叫嚣的最厉害的人的脚。
“啊!沈宴清你有病啊,突然发什么疯,竟然敢砸本官!”
男人气得跳脚,一张脸疼得发白,完全没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多过分,才惹得沈宴清发怒。
“呵!堂堂户部官员还比不过街上的妇人,若将这碎嘴的功夫用到公务上,也不至于户部一堆的亏空烂账!”
沈宴清周身散发着锋芒,明明他是在座官职最低的一个,却骂的众人不敢吱声。
因为他说的都是实话,户部的烂账积压许久,之前因为柳丞相的关系也没人敢查。
现在沈宴清初生牛犊不怕虎,背靠着皇上要拿他们这些人开刀,就算他只是个郎中,但势力也不容小觑。
刚刚还奚落他的众人都悻悻回了座位,生怕沈宴清记恨他们,先查他们手中的公文。
然而他们都已经嘴贱出去,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怎么也收不回来,而且他们侮辱的还是沈宴清的心头宝,这不是自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