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抚着茶杯,眼中有些讥讽。
“天底下相像的人多了,随别人说去,你又何必在意。”
不管姜茹是真的使性子侮辱她,长公主活到这个年纪,早就不在意了。
“哎。”
齐嬷嬷不如自家主子大度,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不愧是姨娘生的,上不了台面,长公主不计较,不代表她能无动于衷,齐嬷嬷转头吩咐看门的小厮,将军府的人一律不让进门,就算送东西也都得给扔出去。
“是,小的记住了。”
这个小厮就是之前偷偷放姜茹进门的,他收了姜茹的银子,提心吊胆好多天,尤其看齐嬷嬷和主子的态度,他更是后怕,出了一身的冷汗。
还好主子没发现,不然他这条小命都要完了,只是日后再也不能贪财,定要离将军府的人远远的。
姜茹对长公主的态度早有预料,若是之前她可能还会焦头烂额,但现在手里有了底牌,巴不得长公主再厌恶她一点,等到时候反转打脸不是更爽。
“呵呵!”
姜茹想到之后长公主会求她,忍不住笑出了声,一旁跪着给她染指甲的桑奴突然被惊到,凤仙花汁涂到了指甲外,红色的花汁沾染在白皙的手指上,白白污了她的手。
“要死啊!”
姜茹脾气发作,一巴掌扇了过去,尖细的指甲在桑奴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显得妖冶瘆人。
桑奴捂着脸,急忙磕头求饶。
“娘子,是奴婢不长眼,您饶了奴婢这一回.……”
她的脸很快就肿起来,那道血痕尤为明显,姜茹心里虽还生气,但她这张脸就是自己的底牌,千万不能毁了。
“小桃,带她下去敷药,仔细点别留疤。”
“是。”
桑奴看姜茹真的没怪罪,她狠狠松了一口气,跟着小桃离开,小桃本就不待见她,抢了自己在娘子身边的位置不说,长得比主子还美,着实让院子里的丫鬟们都嫉恨不已。
“这是娘子用的舒颜膏,你自己拿去上药吧,我还有事要忙,没空帮你。”
“是,谢谢小桃姐姐。”
桑奴拿着药膏行礼道谢,众人的刁难让她心里难受,本以为来到京城能过上好日子,但姜茹性情阴晴不定,她伺候的小心翼翼,却还是被打骂,她抚着脸颊,不免委屈的落下泪来。
“怎么哭了?”
姜柘这几日魂不守舍的,脑中一直浮现着桑奴的身影,这不今日一下朝,脚步就情不自禁的迈进了内院。
“老爷……”
桑奴看清来人,赶紧吸了吸鼻子,手上的帕子遮住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丑模样,可她不知,这副我见犹怜的娇媚模样却更让男人怜惜。
女人一双水眸欲说还休的看着他,姜柘心痒得不行,手轻轻抚上她的脸。
“是谁打的?茹儿?”
“老爷,你别问了,都是桑奴的错……”
她自小在脂粉堆里长大,自是知道哪个角度最好看,最惹男人怜惜,配着娇滴滴的声音直接让男人深陷其中。
“茹儿真是越来越跋扈了,连身边的丫鬟也不放过,我去教训她!”
“别,老爷要责怪就责怪桑奴,您别为了奴婢去找娘子的麻烦.……”
桑奴害怕他真的去,姜柘为她出头只会火上浇油,让姜茹更厌恶她,在没攀上高枝儿前,桑奴绝不愿意得罪她。
“你啊,性子这么软谁都能欺负,这些银子你拿着,去买些药抹抹。”
姜柘被她柔声细语的哀求打动,其实他这么多年不是没被女人诱惑勾引过,只是桑奴长相肖似琳琅,而琳琅是个好强的,从来不会温声细语的说话,桑奴的柔媚戳中了他心底最深的怨念。
若琳琅能对他说几句软话,服从他,他们又何至于走到如今的地步。
“谢谢老爷。”
桑奴将舒颜膏藏在袖口,接过他递来的银子,一脸钦慕的道谢。
姜柘被她的眼神取悦,还是这种平民出身的女子还拿捏,只是给些银子就能被她感激,后面因为这个眼神,他心甘情愿送去了不少银子。
当然,这都是后话,只是桑奴人看到了,姜柘也没有继续留在内院的必要,他手指间还有女人脸上的温度,姜柘摩挲着指尖,心旌摇荡的去了外书房。
桑奴攥着这锭银子,望着姜柘的背影,眼神中多了野心和欲望,她想摆脱姜茹的刁难,也想摆脱出身泥沼的身份。
如今的姜家,唯一给过她好脸色的只有姜柘。
吃惯苦的人,一旦尝到甜头就舍不得放手,桑奴就是如此,她想往上爬,就要紧紧抓住可依附的人。
桑奴肖似长公主的事已经传遍京城,虽然各家没放在明面上说,但内里都等着看笑话呢。
尤其是柳丞相一派,更是唯恐天下不乱,如今皇上根基不稳,就算长公主是皇室之人又如何,他们巴不得能奚落皇家人呢。
“赏花宴的名帖让烟儿给姜家娘子送去,宴会当天势必要将那桑奴带上。”
“知道了。”
这场赏花宴万众瞩目,由长公主举办,还有给皇上选妃的目的,所以京城官家适龄的女子都收到了名帖,就连徐子兰也不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