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昊如今重伤残疾,铺子的生意受到影响,那日他躺在血泊中的模样太惨烈,绣铺的客人本就是娇贵的夫人娘子,好多回去都做了噩梦,哪里还敢再来光顾他的生意。
孙昊心中痛恨,但却无能为力,等伤好的差不多,他就悄悄来了丞相府。
柳晖痛心表弟的遭遇,但被孙昊说动,还是将他给带进来了。
“你说大娘子看重你可是真的,万一进去被打出来,可别连累到我!”
“我不敢欺骗表哥,你只要将我带进内院,之后的事都与表哥无关。”
孙昊已经走投无路,他能想到的也只有柳如烟,无论如何也要见她一面。
“行,你进去吧,小心点,别被人发现。”
“多谢表哥。”
孙昊看着内院的门,眼中闪过一抹疯狂,柳如烟的院子他来过几次,知道怎么躲过丫鬟婆子的耳目,谢过柳晖,他就悄悄溜了进去。
孙昊没先去柳如烟的闺房,他偷偷潜进旁边的耳房,秀儿正在屏风后换衣服,柳如烟病了大半个月一直没好,整日缠绵病榻脾气也越发恶劣,她送药过去被柳如烟一掌打翻,不仅衣服被弄脏,胸口也被烫红,在白皙的皮肤映衬下格外显眼。
秀儿吃疼,小心拿帕子擦了擦,孙昊一进门就看到这抹香艳。
“啊!你是谁?”
秀儿抬头见屋里有人进来,赶紧扯过衣服披在身上,一脸惊恐的尖叫出声。
“别喊,是我。”
孙昊快步走近,伸手捂住她的嘴,怕她继续喊将人引来。
“唔唔.……孙郎君,你怎么来了?”
秀儿看清来人,挣扎着从他手中出来,她的眼神望向他砍断的那只手,宽大的袖子下面还能看到包扎的白布,秀儿脸上划过惊恐。
孙昊心中生出戾气,但想到这是在丞相府,还有事求她,只能生生压下去。
“我有事见柳娘子,麻烦你帮我通传。”
“娘子不会见你,你还是趁没人发现赶紧走吧。”
秀儿果断拒绝,柳如烟如今神经衰弱,人变得敏感易怒,这一切都是在见了孙昊重伤后引起的,她再让孙昊进门,不就是刺激她家娘子吗。
“柳娘子难道不想知道沈宴清的消息?若她真不愿见我,那孙昊马上离开,但这之前还请秀儿姑娘把话带到。”
“这……”
秀儿有些犹豫,她整日伺候柳如烟,最是知道她家娘子对沈宴清有多在意,尤其病中梦魇都叫着他的名字,说不定真会愿意见孙昊。
“我帮去问问!”
秀儿一咬牙,还是决定帮孙昊通传,若他真有消息能帮的了娘子也是好事。
“多谢。”
正如秀儿所想,柳如烟一开始并不想见他,听到和沈宴清有关她心中才有些动摇。
柳如烟病歪歪的倚在床榻,这场病差不多要了她半条命,这几日她总是梦魇,梦中都是孙昊的断手还有沈宴清的怒火,柳如烟觉得自己要疯了,她迫切想知道沈宴清的消息。
“让他进来。”
知道柳如烟同意见他,孙昊一脸得意,本就狰狞的面孔显得更加瘆人,秀儿心底打了个颤,觉得她家娘子和这位孙郎君都有些走火入魔,行事越来越极端,她作为丫鬟整日都提着心吊着胆。
“你有沈宴清的消息?”
孙昊一进门,柳如烟就迫不及待开口,床帐放下来,朦胧间只能看到一个轮廓,她移开眼睛,生怕看到他的断手,却不知孙昊以为她是嫌恶自己,心底涌起一股戾气。
“是,沈宴清已经知道是我烫伤姜妙,这只手就是他的报复!”
“你说真的?”
柳如烟猛地起身,她一直以来的恐慌被证实,这会儿神经紧绷,不敢错过孙昊的任何一句话。
“千真万确,平日我并未跟人交恶,从镇江府回来手就被人砍了,凶手除了沈宴清我想不出其他人来!”
“可……他怎么会查到你?”
其实柳如烟更想问的是沈宴清会不会知道背后凶手是她,只要想到沈宴清会恨她,柳如烟心里就受不了。
她的担忧孙昊怎么会不知道,正是抓住这点,他才能跟柳如烟谈条件。
“他是魏老的学生,在京城肯定有人脉,或许不光查到我,可能连背后凶手是柳娘子你都已经查出来!”
“不可能……他查不到我.……”
柳如烟和孙昊交易的事除了秀儿没有人知道,只要两人不说,别人根本查不出来,但这会儿她心中急切自乱阵脚,已经被孙昊口中的话吓得慌了神。
“那我要怎么办,要是沈宴清恨我.……”
她是不是就更没办法嫁给他了?
孙昊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心中得意,说出的话诱导她一步步进入他的陷阱中。
“如今柳娘子担忧已经为时过晚,我知道沈宴清的行事作风,那是睚眦必报,惹到他早晚都会还回来……”
他故意说得严重,柳如烟更紧张了。
“那我要怎么挽回?”
“若是之后沈宴清追究,我可以把罪名全部担下来,只要您同意跟我合作。”
沈宴清只砍断他一只手,没有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