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跌跌撞撞跑过去,但还是晚了一步。
周家的房子已经烧了大半,房间里的财物全部烧成灰,院墙已经倒塌,火势还蔓延到邻居家里,邻居家的人慌忙提着水桶救火。
“真他娘倒大霉了,要是我没在家,咱们家也得烧起来……”
周母大脑一片空白,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欲哭无泪。
没了,什么都没了,她的家和银子,全被烧干净了。
这个打击太沉重,周母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周围看热闹的邻居纷纷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被她碰瓷,嘴里支使着旁边只知道傻愣的周水安。
“安子,快把你娘扶起来,还有这房子也不能一直烧着不管,赶紧救火啊!”不然烧到别人家怎么办?
一群人看着周水安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平时看着还不错的小郎君,怎么遇到大事一点担当都没有。
“哦哦好……”
周水安从怔愣中缓过神来,他手脚冰凉,双腿还有些颤抖,将周母拖到一边靠墙坐着,拖动的动静惊动了周母,她脸色苍白神情恍惚,双手紧紧抓住周水安的胳膊,急切地问道。
“安子,咱们家好好的是不是,根本没着火对不对?”
周水安抿嘴不说话,转身提桶去救火,周母一时接受不了事实,坐在地上哭嚎。
“老天爷啊,大过年的你为啥还要作弄我们孤儿寡母的啊!别人家都不着火,就着我们家,这是要老婆子的命啊!”
“周婆子你咋说话呢,啥叫不着别人家,我们招你惹你了!”邻居们本来还想帮着救火,听到这话都把水桶放下了。
“难道我说错了吗,这肯定是你们家的熊孩子放鞭炮把我家烧了,我们周家就是无妄之灾,这一切都该是你们受的!”
周母自觉找到了真相,抓着旁边的人就要赔偿。
“我呸,我儿子跟他爷奶回乡下了,他在乡下放炮仗还能崩到你家不成,我看你是疯了,这把火说不定是你自己放的呢!”
那邻居娘子也是个嘴巴利索的,一番话怼的周母哑口无言。
“不可能,不可能,这火就是你们放的,你们都是故意的,还不承认,老娘要去报官把你们都抓了!”
她整个人神神叨叨,周围人纷纷摇头,这怕是真的疯了。
“娘,那贱人跑了。”周水安从院子里出来,脸上带着恨意。
“这火是她放的!”
“什么?”周母尖叫出声,“那贱人怎么敢?”
她推开周水安冲进院子里,周家的房子已经全部烧完,火势也控制住,院子里滚滚浓烟呛得周母睁不开眼,她浑然不觉,伸手去推柴房的门。
柴房里除了烧成灰的柴火,空无一人,周母怒火猛地蹿起来,嘴唇都气得哆嗦。
“这个贱人,这个贱人,她真的要把我们老周家害惨了!”
那边周水安默不作声,又冲进了卧室里,他藏在墙缝里的二两银子也没了。
周水安紧紧抠住墙上的砖,力气大得指尖都泛白。
“她还偷走了家里的钱。”
周母脑子眩晕,不顾摇摇欲坠的房梁,一路冲进卧房里,在床底下好一阵翻腾,最后只找到一个烧了一半的荷包。
周母跌倒在床边,攥着那荷包哭得声嘶力竭。
“我的银子都没了,一百两啊,都被她偷走了,这个丧良心的贱人,没有老婆子收留她早就饿死了,贱人不知道感恩就罢了还毁了我们一家,老婆子怎么这么命苦,娶得媳妇没一个是好的……”
“嗤!”听到周母的哭诉,周围的邻居们嗤之以鼻、满脸轻蔑。
当初纳妾周婆子可是欢天喜地,对赵媛比亲闺女还宠,人家沈氏温婉大方家境也好,非得磋磨她,现在落得这个下场很难不说是报应。
“安子还愣着干啥,赶紧去报官啊,说不定赵媛还没跑远能抓回来!”
也有人给他们出主意,周水安和周母都回过神来。
“对对,快去报官,把那贱人抓回来!”
赵媛从周家逃出来一路往城门走去,她怀里揣着个包袱,里面有她的户籍和衣服,还有从周家偷的银子,这些钱够她过好下辈子了。
她身上还是隐隐作痛,但心里畅快,周水安和周母敢那么对待她,就要承受她的报复。赵媛走得飞快,快到城门口时被迎面的马车撞上。
“嘭!”
她身子撞飞出去,车夫吓了一跳,赶紧“吁”了一下拉住马。
“老爷,撞到人了。”
“下去看看。”车厢里坐着个中年男人,身形微胖,绸缎包裹着圆滚滚的身体看着就有些富态。
“哎。”那车夫下了马车,看到路边人事不省的赵媛手脚发软,在她鼻息间探了探,察觉到她还有呼吸,心里松了一口气。
“老爷,是个小娘子。”
“哦?”那中年男人眉头上挑,拉开车帘子探头看出去,赵媛虽被折磨的骨瘦如柴,但容貌底子还在,她又穿的新衣服,看上去越发娇弱让人怜惜。
男人眼中划过一抹精光,拉下帘子吩咐车夫。
“把人抱上来。”
“是。”
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