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罗巴,某小国,某小城。
一座荒僻烂尾工地内,一个女人搂着儿子,神色紧张惶恐的很。
没法不惊恐,因为这娘俩被一伙人绑架了。
母子俩,正是娜佳和丹尼。
至于绑架她们的人,是五六个西装革履戴墨镜的人,有男有女,颇有大人物保镖的感觉。
当貌似头领的人走进毛坯楼层后,娜佳愣了,这人她见过,就在不到一天内。
即便惊恐,娜佳也没忍住诧异:“你不是放过我了么?”
是的,她说的正是谢知。
之前不过跟儿子分开一小会,就被这个男人关进了另一个世界,用一个有魔法的绳子问出了自己的秘密,这件事娜佳一辈子也忘不了,谢知的脸她更忘不了。
可当时这男人问完就放她走了,怎么着,这是反悔了?
谢知抬手道:“别紧张女士,虽然请你们母子的方式不太礼貌,但这对你过去的经历而言,应该不算什么,对吧。”
娜佳明白谢知什么意思,她的经历也挺丰富的,男朋友是个佣兵头子,还做军火生意,她也有参与其中,甚至在一次交易中还差点丢了性命,也就是那一次,她和恶魔签订了契约。
所以本质上来说,她也是道上混的,也压根不是什么好人。
在她这,可不是我抽烟我喝酒我纹身但我是好女孩的问题了,以上三项可以归类到个人爱好,不违法,不牵扯道德,甚至跟人品如何没有一毛钱关系,跟是不是好女孩确实没有必然关系。
但娜佳的情况是,我犯罪、我涉黑、我帮对象买卖军火,那这就涉及到三观了,没什么可洗白的。
娜佳搂儿子的力量不禁大了些:“你还想做什么?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了。”
谢知一摆手,两排沙发具现出来:“坐,我没有恶意,嗯……目前。
不过我还有些问题,要问问你的儿子,丹尼。”
“他只是个孩子!”
“我当然知道他是孩子。”谢知一摊手:“但你忘记我是怎么问你的了么?你觉得,我需要用暴力手段么?”
说着谢知抖出真言套索,一头落在母子俩面前。
“丹尼只需要抓着绳索即可,这种方式你不能接受?”
娜佳看看丹尼,叹了口气,道:“先生,我知道您是个大人物,可如果我儿子的答案让您不满意……”
谢知冷笑:“搞清楚,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你知道的,世界上可能没有第二个人像我这么了解你了。
偷钱,偷车,涉黑,诈骗,杀人,参与倒卖军火,就你干的这些事,全世界无论在哪里,从道德和法律层面来说,你都跟善良不沾边。
再说你儿子丹尼,这么小跟你学着骗人偷钱包,在我家乡,小孩子要敢这么干,负责的家长必然是赏一顿臭揍,而且不把坏毛病板过来不算完。
我不管你多少苦衷,你本人就是个教育失败的案例,作为个本身三观就不够端正的女人,我不觉得你是个能把孩子教育成好人的家长,也许这判断武断了,也许你能改变,可也只是也许。
我不排除你改邪归正的可能,但这不等于另一种可能就不存在。
问题的关键在于,你该知道你儿子不是普通人,他要是普通人的话,学坏了也用不着我管,因为社会会教育他,但现实是,丹尼要是学坏了,造成的后果可比流氓国家可怕多了。
所以呢,别跟我讨价还价,我能坐下来以沟通的方式跟你谈,已经是给你脸了。”
没错,谢知对娜佳相当反感,她的确是带着儿子逃亡,处境艰难,用些非常手段貌似难免,说起来谢知当年也有过类似的经历,被神盾局追捕的时候。
可娜佳的今天,都是她自己作的,她可不是没选择的穿越,过什么样的生活,和什么样的男人谈恋爱,她自己真的不能选么?成年人了,就要对自己做出的选择负责。
谢知相信改过自新,但改过自新是概率很高的现象么?赌这女人会把恶魔混血儿教好了,那才是不负责任。
就如同他和细雨,为什么家里孩子已经强大的不得了,还非得让孩子念书上学,很简单,有实力不等于有脑子,有是非观。
快乐教育?滚犊子,愚民的玩意两口子压根看不上,应试教育怎么了,考试起码能培养出一种很重要的习惯——做对题,少犯错。
人这辈子能把这一条做好了,就足够了不起了,而即便是应试教育,依旧不能保证不犯错,何况是肆意撒欢的快乐教育。
而谢知走到今天,靠的不完全是实力,所谓算无遗漏,不过是尽可能的把能犯错的地方都考虑到,然后要么堵死,要么做好防备。
却说娜佳,此时也只能无奈的对儿子点点头,丹尼伸手捡起了真言套索,小脸绷得挺紧,恨恨的瞪着谢知。
谢知也不在意,淡淡道:“丹尼,你知道自己是谁么?”
“我就是丹尼,还能是谁。”说完小家伙愣了,跟着丢开了绳索,瞅绳索跟看毒蛇似的。
“捡起来回答问题,否则你和你妈妈要倒霉的,我不会说第二次。”
作为大人娜佳倒是对现在的情况有数,赶忙捡起绳头,抓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