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倾月手掌一收,寒晶与寒气又在一瞬间消失无踪,她俯视洛孤邪,冷然道:“洛孤邪,以你的见识,不会不认得本王刚才所施的冰凰封神典吧?”
“本王封帝之前,曾受吟雪界大恩,冰凰神宗亦算得上本王的半个师门。如今,有人要在吟雪界撒野,你说本王该不该管?”
沐玄音:“……”
水千珩迅速道:“世人这些年皆在猜想月神帝出身,却从无一人知。今日方知月神帝竟与吟雪界有如此渊源。”
“月神帝已为月神之帝,立当世之巅,却不遗本心,亲临相护,水某万分钦佩拜服。若是传出,必为当世佳话,引人赞叹。”
水媚音侧眸看了一眼父亲,暗暗吐了吐舌头。
“当然,你若是认为本王是为云澈而来,那亦是你的自由。”夏倾月声音寒下,字字天威:“你只需记牢一件事,我月神界与你往日无怨,但,若你敢犯及吟雪界,便等同于是与我月神界为敌!”
“此言字字皆出自本王之口,你若不信,大可一试!”
洛孤邪嘴角抽搐,五官扭曲,紧攥的双手剧烈颤动。
神帝之名,无人能真正不惧。洛孤邪就算再怎么托大,只要尚存半点理智,也清楚自己绝对招惹不起夏倾月。
更让她惊惧的,是那道压覆在自己身上的月神气息……沉重到了她根本无法相信的程度。
世人皆知夏倾月是三年前方得月无涯的紫阙神力传承……但,月神之力的觉醒需要时间,而夏倾月自身的力量当年只有神灵境,别说三年,就是三十年,三百年,也断无可能达到这样的境界!
她是为了雪耻而来,若就此狼狈而去,非但没能雪耻,反而无疑会耻上加耻……水千珩她可以不惧,但有月神帝在,她今日已注定不可能如愿。
“呵呵呵……”
遥远的风雪之中,一个苍老平和的笑声传来:“既有月神帝亲临,看来,老朽此行,已是多余。”
这个声音透着仿佛来自远古的苍莽,又字字威如天倾。沐玄音与夏倾月并无反应,只是移了下目光,水千珩与洛孤邪却是面色大变。
和缓的风雪之中,一个老人缓缓现身。一身再普通不过的灰白素衣,脸上带着仿佛永不会褪去的慈和。
“宙天……神帝!”水千珩一语出口,心中惊诧无以言表。
他本觉得,自己在女儿央求和逼迫之下亲身来此已是相当夸张,没想到,他却看到了月神界亲临…
…现在,又是宙天神帝亲临!
小小吟雪界,东域四神帝竟是亲临其二!
这是他琉光界王都无法不惊的大阵仗。
“宙天爷爷,你也来啦。”水媚音满脸开心,没大没小的喊道。
宙天神帝非但不生气,反而抚须而笑,看着水媚音的目光带着几分难掩的宠溺:“如此看来,云澈是当真依然在世,真是一件大幸事啊。”
“宙天神帝亲临,吟雪不胜荣光。”沐玄音徐徐而语,然后侧目道:“澈儿,琉光界王、月神帝、宙天神帝皆为你而来,你当真是好大的颜面。”
她声音落下之时,封闭的冰凰界打开了一个缺口,云澈的身影疾飞出去,现身在所有人眼前。
“云……澈……”云澈出现的刹那,洛孤邪的脸色便猛的沉下,目中陡闪起浓郁到惊人的恨光……若不是月神帝和宙天神帝在此,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暴然出手。
“云澈哥哥!”水媚音惊喜出声,全然不顾周围情境,便要飞身扑过去,但……沐玄音的冰眸却在这时转过,似无意的盯了她一下。
顿时,她全身泛寒,身体亦顿在那里。
“咦?”她停在那里,看了沐玄音一小会儿,又看了云澈一小会儿,目光变得很是怪异。
云澈站到沐玄音身侧,躬身道:“晚辈云澈,见过宙天神帝、水前辈,还有……呃……”
冰凰界虽被隔绝,但并未隔绝声音,他们的言语,云澈全部听在耳中,所以此刻现身亲见,他心中一片混乱和纠结。
嘶……这个小妖精一样的美女谁啊?真的是当年那个脑回路不正常还各种犯花痴的小丫头?
倾月……月神帝?这这这这……她怎么会忽然成了月神帝!?
月神帝……神帝啊!月无涯呢!?这短短几年神界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啊!?
夏倾月未言,目光只在他身上短暂停留。
宙天神帝笑了起来,他认真的打量了云澈一番,笑意温和中透着欣然:“云澈,虽不知你当年是如何从邪婴之难下逃生,但你无论躯体还是玄力尽皆无恙,这算得上是老朽近些年来,最为欣慰之事。”
邪婴之难?
又听到了“邪婴”二字,但此境之下,他自然无法多问,认真而感激的一礼,他听得出来,宙天神帝之言,字字源自肺腑。
以他在神界的地位,今日亲身来此,此恩已是太过沉重。
“洛孤邪,”宙天神帝转而道:“你与云澈当年之怨,老朽在场,看的一清二楚,孰是孰非,谁对谁错,无论是你,还是世人,但凡亲见者,皆是心知肚明。”
洛孤邪:“……”
“云澈为我东神域亘古未有的神迹,当年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