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战友们,陈梓林用凉飕飕的自来水擦洗了下身子,美美地睡了一会。
暑假期间,孩子们有了阅览室,也很少在外面疯玩,
都在阅览室里静静地看书,也让陈梓林睡了个好觉。
秦淮茹在家里汗流浃背地给小当槐花做新裙子,这是恶婆婆走了,
积攒下来的一尺布票,跟厂里一大姐换了三斤花布条子,
说是从童装厂搞出来的边角料,秦淮茹看着也像。
花了两小时,才把布条子理顺了,套着各种花纹摆成整块儿,
还要拼凑得好看,然后用缝纫机把布条子打成布片儿,
再按小当槐花的身高尺码,做很简单的小花裙子,
上面像跨栏背心,下面一圈裙摆刚好盖过小皮鼓,
这也是孩子还小,没那么多顾忌,要是小当再大上个三五岁,
秦淮茹也不会让她穿这样的跨栏背心一样的小裙子
这样做几条小裙子,不仅好看还省钱省布料呢。
像棒梗这样的男娃子,就是个背心套个大裤衩,
穿个化学凉鞋的甚至打赤脚,就能凑合一个夏季。
说着简单,布条儿都是呲了的,全是线头子,还得用剪刀慢慢绞了那些线头子,
还得贴肉穿着时,不嚯啦肉,小孩子身上的皮肉很细嫩,嚯啦着肯定不舒服、
不提秦淮茹忙得团团转,顾浪在家就安逸多了,
每天抽空洒扫下房间,没事就听听广播看看外国名着。
只是加入学习着作班后,就完全没时间看小说了,
天天就是背诵文章,天天就是写读后感
她甚至有点委屈,她是学习班唯一的党员,被陈梓林要求得极为严格,
处处提醒她要以党员身份严格要求自己,要起到党员的先锋模范带头作用
稍有不慎,就会受到陈梓林的严肃批评,毫不留情的,
说起来到轧钢厂工作数年,挨的批评还没在学习班一天多呢!
半个月来,她发现不仅自己皮肤黑了,腿上的肌肉都出来了,
穿上裙子一点都不好看,因为脸颊脖子下皮肤太白,小腿肌肉鼓鼓的,显得格格不入….
天天臭汗淋漓的,回来累得要死,还必须洗头发,有几次头发都没干就累得睡着了,
要不是舍不得,真想学其他女学员去剪个运动头…
每天还得提早起床背文章,她都发现自己熬出黑眼圈了,
说参加学习班后悔吗,她还真不后悔
天天能正大光明和陈梓林一起学习进步,吃再多苦也愿意,
甚至她还想调进安宣办呢,“夫唱妇随”的感觉应该很好!
还有一个觉得委屈的,就是明明自己主动亲了他,
明明每次都能从他眼里看到对自己的喜爱,就是从来不主动一点,
莫非还要自己主动送上床啊,那、那也太羞耻了吧!
她想辙搬到四合院住,未免不是给陈梓林创造机会,只是他都没进自己屋里一次,
既让她神伤又觉得他很正派,估计换了那些色眯眯的家伙,早就饿狼般扑上来了。
这也说明她眼光看人是准的,他就不是沉迷美色的坏家伙。
陈梓林睡了个好觉,起来看到解放光福又在给老太太家提自来水,
便也提了自己两个大镔铁桶加入了进来。
走到后院见顾浪慵懒地躺在房里竹躺椅上看书,
打了个招呼:“顾科,要不要帮忙提点自来水。”
顾浪看着小冤家,咬着嘴唇说:“正好没水了,发愁没力气提呢。”
陈梓林就批评解放光福:“你们两个组长,要关心班里的学员嘛,
特别是光福,身为一个组长,
你领导二十名女学员,不仅要在工作中严格要求,
也要在生活中热情关怀,这样才算合格领导,知道吗!”
刘光副到底是年轻人脸皮薄,带队时还能强装镇定,平常在院里看见顾浪,
都不敢抬头说话,总觉得好害羞的,吭吭哧哧地说:“陈主任,我、我错了,我以后改正。”
陈梓林说:‘你们两个给顾科提水,我帮老太太。’他也害羞,也想躲。
顾浪看着他那熊样,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把解放光福看得脸都红了,
连忙低着头提着水进去,他们提过几次水了,知道厨房水缸在哪。
陈梓林哈哈一笑,赶紧提水进了老太太家。
老太太笑眯眯地说:“大林子,劳慰你们啦!”
陈梓林见老太太穿得很周正,黑绸的褂子裤子,花白的头发盘个发髻用网兜兜着,
很整洁的老太太,说:“应该的嘛,您就甭客气啦。”
他曾听说有乡下有老太太怕热,晚上敢露着上身乘凉,他没见过也不怎么信,
再怎么热也不至于吧,还是咱们院的老太太规矩!
说到最辛苦的,还是加工纸盒的大妈们,她们可没什么假不假期的,
反正是按劳所得,还得分润点利润给街道,毕竟是街道安排的工作间,
送成品去医院,叫的板爷车都是最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