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梓林问道:“何导,催得紧不紧?”
何启林开始进门就听俞飞说陈梓林二十分钟不到,就写出一首很优秀的儿歌,多少有点考量之心,笑道:
‘当然是越快越好咯,我们厂的小缚也是高产作曲家哟。我在厂里还有两天时间办事,
后天晚上的火车去冀中,要是来得及,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看稿怎么样?’
陈梓林心说我立马就能抄出来,但还是略带沉重语气说:
“何导,我试试,后天晚上就来我们厂吃饭吧,大厨手艺还不错。”
两人会心一笑,何启林起身说:“耽误你采访了,我们上楼去看看,小周怕是等急了。”
没想到两人去了马永办公室,马永和周行聊得挺热乎,见到陈梓林,马永笑道:“
你可算来了,周编辑把我差点难倒了,我也只知道小陈主任到轧钢厂的经历,
喏,你们去那边空办公室谈。”
也许周行是真的问到了许多一手资料,也许是跟许许多多的音乐家对话过,简单明了的几个问题,
很好回答,不到半小时就结束了。接下来就是他们如何组织语言写一篇能感动读者的文章。
才十点十分,周行和何启林实在是不好意思等饭吃吧,
就拒绝了马永热情地留饭,马永陈梓林只得送两人去了厂大门。
往回走的时候,马永摸着略秃的脑门说:“小陈主任,你的名气是越来越大,呆在轧钢厂会不会委屈了哟。”
陈梓林笑道:“我本来就是轧钢厂一员,写歌是我的业务爱好,我还怕影响了工作呢,马科长,去大礼堂教舞,跟厂长通气了没?”
马永说:“一块汇报的,厂长的要求是:不耽误正常工作;男男女女在一起,不能出作风问题;保持大礼堂的卫生。”
陈梓林高兴地说:“一定按厂长的要求,搞好革命舞的培训。”
马永说:“我待会就给大礼堂负责的打电话,你们团委下午就可以去大礼堂练习了。”
陈梓林回了办公室,便给李凯旋打电话,通知团委活动,让各支部书记带人去大礼堂培训,时间是下午三点。
刚放下电话,才喝了口水,电话响了起来,接起来:“喂!”
“喂,请问是陈梓林同志办公室吗?”
陈梓林心说莫非又是慕名而来求歌的:“我是陈梓林,请问您是哪位?”
“陈梓林同志,您好您好,我是中国唱片公司的啊,想约您谈谈您的歌曲发行唱片的事儿。”
陈梓林心里一喜,好家伙,都要灌唱片了嘿,忙说:“没问题啊,是我去贵公司吗?”
“嗐,您是大忙人,不耽误您,我们去您单位吧,您什么时候有空啊?”
陈梓林说:“我什么时候都热情欢迎你们前来啊。你定时间吧。”
“那就明天上午吧,我们明天上午九点准时到您单位!”
搁下电话,陈梓林用力拍了下掌,喜笑颜开地说自言自语:“能灌唱片了,恐怕又是一笔稿费进账啊!”但一想到江教授言及的高薪阶层调查,又有点拿不住了。
一车间,秦淮茹照例在工位上磨洋工,只是因为心情愉悦,速度比以前快了不少,
莫看婆婆才走了几天,她仿佛像被压了五百年释放的孙悟空一样,心情是极美的,人是极自由的
再也闻不到婆婆身上那股子恶心的蛤蜊油味,也听不到半夜婆婆磨牙放屁,
特别是婆婆起夜后的尿骚气,她每天早晨去倒痰盂,都是拧着脖颈的,就怕闻到那股极度反胃的气味。
她都不知道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如今满屋子都是她最喜欢的朝阳牌雪花膏的清香,
以前想买却不敢买,怕婆婆骂,她感觉走路都在飘,那么轻松!
槐花上幼儿园得多花点钱,但杨老师说槐花唱歌有天赋,能培养得像陈梓林那样会唱歌就好了。
现在一家四口,每月少了婆婆那张吃啥啥不剩的嘴、还有三块钱药费,肯定能让孩子们多吃几餐肉,
看着棒梗每天认真学习,还抽空教小当,她心里简直幸福到了极点,家里唯一的男丁成才了,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陈梓林对她的警告、生活上的宽裕,也让她少了点歪心思,
甚至有点讨厌男人对她勾勾搭搭,不能让棒梗看不起,棒梗争气了,她也要争气!
郭大撇子又抽空过来,嗅着秦淮茹身上新的香味儿,食指大动,悄声问:
“嗳,今天中午食堂有小黄鱼,要不要打一份给娃儿们吃?”
秦淮茹差点没忍住就答应了,但想到唯一的男丁棒梗,她皱着眉头说:“不用了,谢谢!”
郭大撇子还得注意影响,没多逗留就一摇三晃地走了,
心里疑惑:她婆婆不是去乡下了吗,怎么反倒矜持起来,又找到新相好啦,
肯定是,我得留意着,看能不能抓个把柄,她就逃不出我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