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有104名选手, 但四组同时进行,52组也不过需要进行13轮。
每一轮的演讲时间限制在5分钟,间隔很紧凑, 一个多小时就能轮到最后一组。
等待的时间里,姜婉趴在又画了一幅四格漫画。
沈平则已经出发了, 向乐言还在座位上念念有词,整个等候室里只剩下寥寥几人。
姜婉拿着画去找工作人员。
刚才姜婉画画的整个过程中, 工作人员都非常紧张地注视着她,生怕她一不小心就在规则的底线上起舞似的。
“就算我把演讲稿默写出来,那也不算违反规则吧?”姜婉问。
工作人员:“……”果然, 再严密的规则,也会在事先根本没有想到的地方被这群脑瓜过于灵活的选手们找到空子。
“不过我没这么做,”姜婉举起手里的两张纸,“但能帮我拍一下照片吗,等我拿回手机以后发给我。”
选手们已经被没收的手机当然是不可能在比赛尚未结束的时候还回来的。
工作人员长舒一口气,很好脾气地答应了下来, 拿出自己的手机拍照, 又问:“那这两幅画你不要了吗?”
“不要了。”姜婉摇头,在纸上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
反正这种东西随时都能画出来。
成为一名优秀的外交官反正并不需要唱歌和绘画的天赋吧。
……至少肯定不是必须的吧!
姜婉回到座位上时,50号的两名选手一前一后出去了。
向乐言仍然在念念有词, 半路中突然蹦出一个“Aviculturists”, 正是两人一天前试背的那篇文章第一个词。
姜婉:“……”能在“外星人入侵世界”这个命题里加入“养鸟人”这个词,不是脑回路神奇就是走火入魔。
向乐言不是前者, 所以八成是后者。
用别的世界观来说的话, 大概叫做“有了心魔”。
在泉外人中间待得久了, 姜婉常常忘记人的心灵是很脆弱的。
她花了几秒钟去想要如何转移向乐言过于紧绷的注意力, 才开口说了一个“给”字, 工作人员就探头进来敲门通知:“51和52号,一起出发吧。”
最后四名选手一同站起身来,向乐言问:“给什么?”
原本准备好的说辞,时间也不够用了。
姜婉改口随意地问:“给Aviculturist改一个字母,让它变成另外一个词。”
三名选手同时陷入沉思。
姜婉公布答案:“Apiculturist。”
向乐言:“……什么意思?”
“养蜂人。”姜婉顿了顿,一本正经地忽悠,“有时候变换一个字母就能将单词转换释义,所以做人不要太执着于一时。你不是黑马组的吗?乾坤未定,谁都可以是黑马。”
向乐言失笑:“这句话本来不是‘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吗?”
“我这生还没去过黑马组,”姜婉理所当然地说道,“但你可以试试。”
向乐言深吸一口气,停在门口:“我也是这么想的。”
作为省赛高分组得到的些微优待,同号的种子组选手可以比黑马组先入场。
姜婉先进门,演讲时间完美地掐在4分58秒,最后离开教室,和向乐言擦肩而过。
前往第二等候室的路上,51号的种子组选手好奇地询问姜婉:“如果向乐言真的分数比你高怎么办?”
姜婉设想了下,很是期待:“我没想过,但那不就更有意思了吗。”
51号选手大为震撼:“容我问一句,你是人生里从来没有输过吗?”
“当然有输过,但都不是我觉得我能赢的场合。”姜婉莞尔,“世界上不存在十全十美的人,哪怕是我也不会觉得自己现在能去参加奥林匹克运动会并且拿冠军。”
51号选手下意识松了口气,随口问:“比如说,你在什么地方输过?”
“我参加过素描和国画的比赛。”
“……”51号选手无语了片刻,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所以对你来说,未来之星完全就是‘你觉得你能赢的场合’?”
“对啊。”姜婉点头。
“……听说你还参加了法语部的比赛?那个也是吗?”
“前三吧,其余要看发挥,”姜婉想了想,说道,“葡萄牙语的话我有把握。”
51号选手恍然:“这就是大佬的自信吗?”
“有自信比没有自信要好,”姜婉道,“我面对所有事都充满自信。”
51号选手:“……懂了。”姜婉对灵魂画技的信心就是这儿来的吧。
姜婉走进第二等候室,发现里面安静得简直有点吓人。
门打开的瞬间,大半个房间里的人都看向了她,像是一群唰一下转头的向日葵。
第二等候室里悬挂着四块转播屏幕,为了互不干扰,分别放在了房间的四角上。
现在绝大多数人都正站在播放着向乐言的那块屏幕前面。
大概是全程转播。
姜婉这么想着,走进门里,淡定开口:“谁有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