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龙皇目视云澈,淡淡而语:“邪婴万劫轮为至恶之器,曾连神魔都尽皆屠灭,何况当世!她的存在,便是在世间埋下了一颗无比危险的种子,随时都有可能爆发最可怕的灾厄……只要邪婴存在,谁都无法保证这种事不会发生!哪怕邪婴真的是以天杀星神为主!”
“覆灭的诸神时代,是血淋淋的前车之鉴!”
“宙天神帝所杀的不仅是邪婴,更抹去了当世最大的祸患,当受万灵感恩,连龙某都不得不敬。”
“而你与邪婴为伍已是不该,此刻,竟因至恶邪婴而欲杀恩泽举世的宙天神帝……着实是让人痛心失望!”
这个世界没有了劫天魔帝,没有了邪婴,龙皇再次成为真正的天下至尊。
他的言语,每一个字的分量,也都是当世之最。
刚刚劫后重生的空间,弥漫开一种异样的气息,夏倾月眉头紧蹙,暗中幽幽一叹。
云澈身上最大的依仗从来都不是救世光环,而是劫天魔帝和邪婴,另外,还包括她与宙天神帝。
劫天魔帝离开后,有邪婴在侧,云澈依旧是无冕之王,无人敢犯。
但,一场所有人始料未及的变故,不仅劫天魔帝永离,就连邪婴,也被打入毫无生机的外混沌。
对他最为亲近的宙天神帝也一下子成为他最恨之人……
听着龙皇之言,云澈笑了起来,笑的无比之凄冷:“我代茉莉承诺永归下界时,你们为何……从无人斥我与邪婴为伍!!”
“邪婴万劫轮的确在她的身上,但……你口中至恶的邪婴,她救了你们,她救了你们!除此之外,你告诉我,她犯下过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她造下过什么不可挽回的灾难!?”
龙皇目光无比冷漠,他直接不看云澈,威冷的龙颜上似乎满是失望:“看来,你当真是执迷不悟。单凭你为极恶邪婴言辱宙天神帝,便是不可饶恕之罪,但念在你毕竟有救世之功,那便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亲眼看看天下人的意志,让他们告诉你究竟何为对,何为错!”
“众位,”龙皇声音沉重,字字震魂:“认为宙天该死,邪婴不该死者,站于云澈之侧;认为邪婴该死,宙天不该死者,站于宙天之侧,众位便依自己的认知和意志随心选择吧。”
“哈哈哈哈,”龙皇话音刚落,一个分外轻狂的大笑声响起:“一人死换万世安,孰对孰错,孰是孰非,难道还用思虑?”
南溟神帝走出,不紧不慢的站到了龙皇与千叶梵天之间,目光转向云澈时,又隐隐瞥了一眼他身后不远处的千叶影儿,双目微微了眯了起来:“你有救世之功不假,否则,以你一下界小辈,又岂有与我等对话的资格。但,这‘救世神子’的名号,可不代表你可以胡作非为!”
“云澈,云神子……”南溟神帝似乎笑了起来:“可千万不要忘了,你‘救世神子’的身份,现在只有我们这些人知道,你可别不识抬举,连‘救世神子’的名号都丢了!”
空间死寂,众人尽皆沉默,脸色不断变幻。
气氛完全的变了,从千叶梵天站出来的那一刻,便彻底的变了。
千叶梵天,东神域第一神帝,代表东神域最高话语权;
南万生,南神域第一神帝,代表南神域最高话语权;
而龙皇,不仅是西神域第一神帝,更是当世至尊,代表的是整个神界最高的话语权。
掌控三方神域最高话语权的人物,全部站在了云澈的对面。
在场都是何许人物,他们又岂会嗅不到某种异常的气息。
因云澈,劫天魔帝才愿离混沌,并亲手阻绝了险些归来的魔神。邪婴不犯神界的承诺,也是他所促成,也散去了他们对于邪婴的恐惧阴影……
他是当之无愧的救世神子,是东神域的骄傲。这些界王对他的认可与感激极大多数都是发自肺腑。
而诸神帝……他们对云澈温和客套,简直平礼相交——包括龙皇、千叶梵天、南万生这三个第一神帝。
尤其宙天神帝,对云澈从来都是赞誉有加。
就在一刻钟前,还都是如此。
而现在,随着劫渊的离开,邪婴被宙天神帝暗算……一切忽然就变了。
而且变化的如此剧烈,如此诡异!
世上没有了邪婴,云澈的身上便没有了神帝亦不敢碰触的威慑。梵天神帝会忽然发难,还并不让人奇怪……因为梵帝神女被云澈种下奴印之事,无疑是梵帝神界这些年来最大的耻辱。
南溟神帝会发难,他们也可接受,毕竟,他迷恋梵帝神女成痴,恨火与妒火足以让他做出任何事。
但龙皇又是为何!?
他们都不是傻子,又怎么会
看不出,他们绝不是在单纯的为宙天神帝劝解。
“邪婴一人死,可得天下安!”圣宇界王洛上尘站出,大声重复着千叶梵天的话:“我不知宙天神帝错在何处!云澈,你太过放肆了!”
“不错!”另一个界王紧随站出,立在了宙天神帝旁边:“你竟因至恶邪婴,而欲杀最受世人敬重,又不惜自损名节抹除当世最大祸患的宙天神帝,着实太过分了!”
“纵然你是救世神子,本王也断不可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