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收敛,道:
“你我毕竟是一家人,我给你一次机会,你自己亲手了断了他,若是做不到的话,那他就只能继续落在我手里了。”
从胡掌心一翻。
将短刀摔在了于素秋面前。
汾月真阳则悄然上前,提防着于素秋会忽然发难。
刀刃反射着锋锐的寒芒。
光是看上一眼,于素秋就觉得双眼刺痛。
她伸出手。
然而还没摸上刀柄,从指尖到心口,竟都开始打起了寒颤。
“大姐,我不怪你。”
男人吐出一口血沫,向着于素秋艰难地咧了咧嘴。
“小启...”
于素秋终于拿起了短刀。
然而看着男人。
却怎么都落不下去。
谁也不想背负亲手杀死自己兄弟的罪名。
更况且他遭遇到的一切,都是因为于素秋的缘故,难道落到如今这种地步还不够,还要她亲手了断了他才行?
何其残忍?
燕望欢并未催促。
给了于素秋选择的机会。
但她们都知晓,耐心终归是有限度的。
燕望欢不会等太久。
于素秋终归是要做出一个决定来。
她到底并非一个优柔寡断之人,很快就明白,此时该做出什么抉择,才对男人最好。
“小启,是大姐对不起你,此生所欠,大姐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会还给你。”
于素秋闭上眼。
任由泪水划过面庞。
她手起刀落。
刀刃深深没进了男人的胸膛。
男人睁大了眼,只深深看了于素秋一眼,他唇角带着一抹解脱的笑,彻底阖上了眼。
他离去的一刹那,仿若一同带走了于素秋的精气神。
只剩下一具空荡荡的躯壳,还跪坐在原地。
燕望欢弯下身,从男人的胸膛间抽出了短刀,送还到了从胡的掌心。
她没有再开口。
离去时,也没再回头看去一眼。
倒是汾月,淡淡道了一句:
“少夫人,事已至此,你就是记恨主子也没关系,但可莫要忘了,你仍能留在陈家,和你爱的人名正言顺的走在一起,是因为谁的缘故。”
于素秋并未应声。
她僵在原地,身体宛如一块石头。
回了院落。
关紧了房门。
真阳面上紧绷的神情一松,又恢复了从前嬉皮笑脸的模样。
“幸好殿下派我过来送东西,若不然,还真是赶不上这场好戏呢。”
汾月瞥他一眼,道:
“你还看的挺高兴。”
“那岂不是。”真阳一脸得意,道:“那人可是被我抓到了,虽用了殿下的人马,但也算立了功,可不像是你,还被人差遣走了。”
汾月冷了脸,一手肘奔着真阳砸了上去。
真阳吃痛。
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我说的不是事实?你在生什么气?坏脾气。”
汾月作势还要动手。
真阳立刻闭了嘴,连忙转移了话题。
“主子,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事不大对劲的?居然还安排了从胡在暗中接应,我知晓出了事的时,可都吓坏了。”
燕望欢没直接回答。
反而问汾月:
“你来说说,是如何觉得的?”
“陈清朗回来,白芷不可能找到谁去她那里,她巴不得其他人离的越远越好。而且主子和白芷之间,其实并无什么恩怨,她犯不着,在陈清朗回来的时候,去做这种折损自己的事情。”
汾月思索着,放慢了语气,缓缓道:
“而除了白芷之外,陈家里还能做出这么大的动静,并且和主子有恩怨的人,似乎也就只剩下那一个了。”
她心思敏捷。
很快想清楚了前因后果。
燕望欢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道:
“于素秋出身贼匪,顿时胆识和本事来,都是不错,也有足够的行动力,可惜筹谋上略微差了一筹,所以布局才不成功。”
“主子这么轻易就放过了她,是不是太心软了些?”
真阳咂了咂嘴,有些不甘心地道:
“她这一次的布置,可是奔着要主子半条命去的,但主子却没让她付出多少代价,就算真的将消息送到了大少爷那里,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惩罚。”
“你懂什么?”
汾月瞪了他一眼,道:
“主子宽容的,不是于素秋,而是陈家。”
看真阳仍一脸迷惑。
汾月皱着眉,一脸不耐地解释道:
“于素秋怎么说都是陈家的大夫人,身在陈家多年,上上下下都打点的极好。主子原谅她这一次,日后于素秋再也不敢翻出什么风浪,且杀那人也是她自己动的手,和主子也没什么,她就是想要怪罪,最后也只能怨到自己身上。”
真阳这才意识到燕望欢高明之处。
饶恕于素秋,算是给了整个陈家的人情,且不管在任何地方,她都落不见身上半点腥。
“厉害。”
真阳吸了口气,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