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望欢垂眸望她,眼底见不清喜怒,只道:
“你平日有何擅长?”
“只偶尔,会弹一弹琴,也会些粗陋的舞蹈罢了。”
莺歌回的话足够谨慎。
吐出每一个字,都会仔细斟酌再三。
她不敢全部藏下。
只小心透露出零星一点。
但没想到。
燕望欢还是道:
“擅舞之人,居然这般容易伤了腿脚?如此娇气的身子骨,哪里能伺候三皇子。”
四名女子都是一愣。
她们只是想借机,来试探一番燕望欢的态度,要是再能借此,来见到况铮一面,是最为好得。
却没料到。
燕望欢岂是能她们能够随意揣度的?
汾月上前一步,冰冷的眸光扫过莺歌,而后面无表情地道:
“城外有一座尼姑庵,环境清幽,也无外人,虽是艰苦了点,但很适合莺歌姑娘疗养身体。”
“那今日就送莺歌姑娘过去吧。”
燕望欢点了点头,瞧了一眼愣了神的莺歌,道:
“我这也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
“不要!”
莺歌终于反应了过来。
哪里还敢再继续装病下去。
她急忙下了床,跪在燕望欢面前,连声道:
“奴家的病并不严重,无需送到尼姑庵去养着,还请姐姐...”
“什么姐姐?”汾月打断了莺歌的话,毫不留情地道:“你是什么身份,难道心里面不清楚吗?”
“这...”
莺歌张了张嘴。
实在是不知该如何称呼燕望欢的好。
她来路不明,却在三皇子府地位颇高,却又并非三皇子的妻室。
“求求姑娘了!”
莺歌心里太急,到底只寻个模糊的称谓,便红着眼,不停恳求道:
“奴家初来乍到,实在是不小心,日后定当谨慎着,绝不会再有下一次了,还请姑娘饶了我吧!”
她这等大好的年纪。
又进了三皇子府的门。
日后不定多少荣华富贵在等着。
但若是进了尼姑庵,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本瞧你,是个聪明人,居然能做出这等的蠢笨事来。”
燕望欢摇了摇头,似颇有些失望一般。
“奴家...”
莺歌还想再说什么。
燕望欢忽然上前一步,弯下腰去,指尖扫过她的鬓角,用只有彼此才能听见的声响,缓缓道:
“就是我不打发你去尼姑庵,你这受了伤的身子,难道还能伺候三皇子不成?你再好好想想,即使三皇子真的来看你,他能见到的,能宠幸的,又会是谁呢?”
莺歌愣住了。
无措和茫然占据心口。
又有一缕怨气缓缓滋长。
她望向玉雪,眼底一片怒火。
“三皇子才回大况,此时不宜撞见病气,莺歌姑娘就独自在这里休息,至于其他人...”
燕望欢声音一顿,似犹豫了半晌,才皱了眉,颇有些阴沉地道:
“等到晚一些,让三皇子亲自安置你们吧。”
除了莺歌外。
其他三名女子听到这番消息,都是眼睛一亮。
她们连忙弯身道谢。
此时也顾不得什么莺歌了。
心里面都思索起,晚上要穿着的打扮,可得做到最为出众,才能引得三皇子的注意。
姐妹情深,只如过眼云烟一般。
莺歌眼看着她们三个离去,走的一个比一个快,甚至无谁回过头,看上她一眼。
“好好休息吧。”
燕望欢离去之前,倒是认真打量了莺歌一番,而后叹道:
“你这模样倒是不错,就是可惜了,汾月,找个婢女来伺候她。”
“是。”
汾月应了一声。
知晓了燕望欢的意思,她寻了靠得住的婢女过来,暗地叮嘱了,在莺歌彻底痊愈以前,若有其他姑娘前来探望,全都一并推脱掉。
这四个姑娘虽得留着。
然她们却都并非是老实本分的。
也得让互相制衡着,让她们彼此闹起来才行。
如此。
才能省下燕望欢的力气来。
况铮归来时,晚膳也刚好预备完全。
他已知了被送来几个姑娘的事,面色自是不佳,然还未等开口,燕望欢就向他招了招手,道:
“吃饭了。”
这整一桌子。
大多都是靖楚的菜色。
其中有只有几种属于大况,却也改良了味道,较为清淡,都是符合燕望欢的口味。
她夹起一筷子松鼠桂鱼,放到况铮的碗里,道:
“这味道,居然不比靖楚来的差。”
“是靖楚来的厨子。”
况铮刚拿了筷子,还不等碰上膳食,一阵香风忽然迎面袭来。
这味道过于的甜腻了些。
在他嗅来。
仿是在脂粉堆里面,滚过了一圈似的。
况铮叹息一声,放了筷子,看向燕望欢,道:
“即使不安置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