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诡谲的暗茫一闪而过。
才不过半日过后。
白汝嫣再一次来到医馆之外。
只她这一次,并非是孤身前来,身后还跟着七皇子府的侍卫。
既是为秦依澜救治,可不容得这医馆的那些规矩,还能继续作数。
皇家之威,哪容小小一个大夫去侵犯?
医馆的大门被再次敲响。
只这一次的动静,要比之前重了不知多少倍。
敲的整间房屋,似是都跟着起了颤。
门才打开一条缝隙,就被粗鲁的推开。
老妇人踉跄着后退,脚下不稳,狼狈的摔倒在地。
她瞪大了浑浊的双眼。
望着忽然闯进门,一整队身配利刃的官兵,面上尽是惶恐。
“你..你们...”
“你是大夫?”
白汝嫣迈过门槛,居高临下的望着老妇人,见她穿着褴褛,满脸麻子,花白的发堆在乱糟糟的头上,这副模样,怎么瞧都不大像是大夫。
眼中闪过一丝嫌恶,白汝嫣向后退了退,免得沾上什么不干净的味道。
小莲上前一步,护在她的身前,同老妇人冷声喝问道:
“我家主子在问你的话,你可是大夫?”
老妇人瞪大了眼睛。
也不知是慌是怕,嘴唇哆嗦着,竟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未能说出口。
有侍卫迈步踏上前,利刃出鞘,正要威胁上两句,就听一道沉声响入耳畔。
“我是大夫,你们要找的人,是我。”
白汝嫣循声望去。
见一灰衣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不远处。
他虽也上了年纪,却精神矍铄,双目闪着寒光,面对着一众手持利刃的侍卫,竟是丝毫不畏。
白汝嫣来回打量了他一圈,比起老妇人来讲,这老者倒是更有了几分神医的模样。
“有一位贵人需你救治,请吧。”
着并非是请求。
而是命令。
不管医馆的规矩如何。
既是七皇子府传下的吩咐,老者无论如何,都需遵守下去。
老者冷哼一声。
估计也是知晓了,就算是拒绝,这一遭,也定然要走。
他沉着脸,走到了白汝嫣的身旁,道:
“你这般的大门大户,该是不用我来准备什么吧?”
老者语气不善。
白汝嫣微皱了眉,却也并未多言,只道:
“自然。”
“莫要多说了。”小莲瞪了老者一眼,没好气地道:“快些走了,可没空闲,在这里等你如何!”
“狗仗人势!”
老者冷哼一声,哪里会在乎小莲这般姿态。
他大步离去。
甚至还大摇大摆的,上了白汝嫣所乘的马车。
“主子,这...”
小莲顿时瞪大了眼睛,然她话音还未落,白汝嫣便摇了摇头,道:
“让给他,我倒是要看看,这所谓的神医,究竟有多少本事。”
七皇子接了大夫进府,为秦依澜诊治的消息,才不过一个时辰后,就送到了燕望欢的桌案。
一纸条,和一封信摆在一起。
燕望欢目光转动,指尖挑起纸条,丢进了炭盆当中。
汾月站在她的身边,也将纸条和信上的内容,都看了个完全,不由感慨道:
“这七皇子,倒是真的在意秦依澜的命,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将大夫请进门的主意,竟会是由白汝嫣提出的。”
“她有几分聪明,提出的主意,正好撞在了楚玉的心坎上。”
燕望欢端起信,将里面的字句,重新看了一遍。
这是由楚玉亲笔所写。
将今日发生的种种,尽数告知了一遍。
末了,又让燕望欢千万放心,若她有所需要,定会立刻将大夫送上门,半刻都不会耽搁。
楚玉生怕惹了她多心。
几乎是大夫一上门,信就已经送到了丞相府中。
“主子,这白汝嫣对着七皇子...”汾月皱起眉,思索了片刻,略有些疑惑地道:“是有了几分真心?”
“不只几分。”
燕望欢轻笑了一声,信件的内容已是知晓,也懒得多看,只随手丢进炭盆,而后道:
“楚玉在靖楚一众皇子当中,也算翘楚之辈,更何况同寻常的男子比较,白汝嫣对他有了情,并不算意外。”
“可若是因此,让那白汝嫣有了旁的念头,可是不大好了。”
汾月对白汝嫣的印象,本是不好,总觉着她心思太歪,走的并非是正路。
后又因辛夷之事,彻底厌起了她来。
此时一听,这找大夫一事,又同白汝嫣有关,且都已到了此时,也没见她的一句汇报。
显然,是不打算继续跟着燕望欢了。
“有了新靠山,就把主子给忘了,倒还真是个好东西!”
汾月嗤了一声,皱眉沉思了一会儿,忽然出声道:
“主子,我是担心,那白汝嫣有了旁的心思,会不会对你不利?”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