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吊唁的宾客,仍是不少。
燕望欢一踏进灵堂,耳畔便传来哀婉的抽泣声,她一抬眸,看到了何柔和燕叶玉这对母女,正凑在一块,哭得无比悲戚。
燕问然站在她们不远处,却是一脸的冷淡,好似全然不将这场丧事,放在眼中一般。
一见燕望欢。
燕问然立刻动身到她身旁,故意提高了声响,道:
“幸好,你来得晚,不用在这看着某些人,光扯着嗓子嚎,一滴眼泪都不掉。”
她明摆了在说何柔燕叶玉。
而她们两个,也听得了清清楚楚。
这灵堂里,可还有宾客在。
燕问然竟如此不客气。
燕叶玉立刻皱起眉,眼中闪过怒色一闪而过。
压在她身上的,有一个燕望欢,都已经太多了。
现在燕问然不知为何,竟是攀上燕望欢,也跟着趾高气昂了起来。
连她这个长姐,都不放在眼里!
燕叶玉深吸口气,正想开口,手背便被何柔压住。
何柔仍低着头,也不去看燕叶玉,只低声道:
“这些眼睛追在身上,她这般闹,早成了旁人的笑柄。叶玉,你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失了丞相千金的颜面,可记住了?”
“知晓了。”
燕叶玉咬紧了下唇。
眼眸扫过燕问然,正巧对上她满是讥讽的眸光,心头更是火起。
“也不知晓,天天都在惦念着什么?满肚子坏水的。”燕问然环抱了双臂,嗤了一声,道:“身上还背着孝期,却满脑子的男人,是真怕年纪大了,嫁不出去啊!”
燕望欢先为老夫人上了香,又送走了前来吊唁的宾客,这才抽空看了燕问然一眼,道;
“你也急了?”
“我有什么好急的?”燕问然扯了扯唇角,神情间喜怒参半,道:“有你这了不得的郡主在,就是我八十岁了,想要嫁到谁家去,那人也不敢拒绝吧?”
她能说出这话来,倒是稀罕。
跟在燕望欢身后的辛夷,更是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怪不得,大夫人要留着你当刀。”燕望欢摇了摇头,也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道:“你这张嘴,倒是有些意思。”
“我可不是为了讨好你。”
燕问然捂着嘴,侧过身,悄悄打了个哈欠。
她不同于燕望欢。
没胆子,到了这时才来。
可是一大早,就过来装模作样的当好孙女了。
燕望欢不再去看燕问然,向前走了两步,仿是要去应承宾客一般。
燕问然正要离开,忽听一道轻微的声响,忽然落入耳中。
“全昔韫已经离开了京城。”
“他身上的盘缠,足够他在任何一个地方,都安度一生。”
“你无需再记着他。”
脚步如同被钉死了一般。
燕问然站在原地,眼中尽是悲意。
她早就想要询燕望欢,关于全昔韫的消息了。
只不过...
他过的好与不好。
就是知晓了,又能如何?
燕问然又不在全昔韫的身边。
纵使燕望欢信口胡诌两句。
她也不知晓真假。
但此时一听得这番消息,燕问然的心口,还是止不住颤了两下。
“我知晓。”
燕问然转过头,望着燕望欢的背影,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响,道:
“但又没你那般的无情,怎么能不记着他?”
辛夷偷偷打量了燕问然一会儿,同汾月小声嘀咕:
“主子同况少爷在一起之后,心肠倒是软了不少,若换了之前...”
她声音一顿,未注意着汾月的神情不对,压着嗓子继续说道:
“才是不会顾及她念着谁呢。”
“哎!”
汾月被辛夷念出的名讳吓了一跳。
连忙左右张望了一圈。
幸好,周围宾客虽是不少,但去未有谁,去注意她们这两个小小婢女。
汾月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瞪这辛夷道:
“你犯糊涂了?也不瞧瞧这里有多少人,就胡乱开口?若是被谁听到了去,主子和...会有多少的麻烦?!”
辛夷不过是感慨着顺口一言。
加上汾月又在身边,才失了警惕。
此时一被提点,顿时回过了神,也是被吓了一跳。
“是我不对。”
辛夷出了满身的冷汗,随手抹了把额角,一脸心有余悸地道:
“我怕是真的昏了头了...”
“算你运气好。”
汾月虽是不虞,但也并未多说什么。
等过了好一会儿。
遥遥见了真阳的影子,汾月才瞟了眼辛夷,道:
“不管你们出了什么别扭,都可快些和好吧!若是在闹下去,指不定要出什么乱子。到时候,不管你们多后悔,都是来不及了。”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