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胡站在一旁。
虽是未开口,却是上前了一步。
显然是信服了况铮的话。
燕望欢知晓。
此刻并非拖延之时。
她点了头,低声道了句。
“我回去等你。”
况铮一怔。
黑眸中浮起一抹笑意。
他道:
“好。”
新的马车,已经等在了不远处。
依旧是无比普通的模样。
怎么瞧,都是相当不起眼。
从胡在上马车之前,走到卫献的尸体旁,提着他的衣领,丢进了车厢当中。
他在车厢里滚了一圈。
脑袋重重磕在了窗沿之上。
汾月最先上去马车。
瞥了一眼卫献,抬脚将他踹在了角落。
回去的路,依旧是由从胡负责赶车。
真阳受到的伤势最重。
靠在角落里,哼哼唧唧的动静,许久都没停过。
把汾月听的烦了,没好气的瞪过去一眼,不耐道:
“你吵什么吵?叫魂呢吗?给我安静一些!”
“真凶。”
真阳嘀咕了一句。
捂了胸口,安静了一会儿,又凑近了汾月,低声询道:
“汾月,你知晓我被抓,可有担心过我?”
“我担心你?”
汾月冷笑一声,没好气地道:
“自己没本事,被人家抓去当了人质,若非主子棋高一筹,你可要害得主子也险些出事,居然还有脸问?我都巴不得,先镇国将军府一步,一刀抹了你的脖子!”
真阳被她吓了一跳。
一缩脖,整个人向后躲了躲。
他属实是心虚。
被汾月一训。
更是连刚解决掉镇国将军府的喜意,都淡了不少。
真阳抿了唇,偷偷瞧向燕望欢,见她阖着眼,似是在假寐一般,到了嘴边的话,又被生生咽了下去。
他怎都坐不稳当。
折腾了半天。
又忍不住凑到了汾月的身边,低声询道:
“汾月,你说主子,可会生我的气?”
“生你的气?”
汾月嗤了一声。
却也是瞥了眼燕望欢。
犹豫了下。
她肃了面容,压低声响,沉声道了一句:
“真阳,你要知晓,除了主子之外,是无人想要救你的。”
汾月并未把自己摘出去。
也是知晓。
换成是自己被抓,真阳也会是一样的态度。
他们的责任,就是保护燕望欢。
一切,都要以燕望欢为先。
真阳愣了愣。
眼中有复杂的神情一闪而过。
“是我的错。”
他抿了唇,叹息了一声,又道了一句。
“我不该疏忽的。”
“若是知道错,便还有的救。”汾月看他失落,难得安慰了句,“况且,主子也没有怪你,有主子护着,少爷也没说什么。但同样的失误,是绝对不能再犯了,以后定要万分谨慎,不得有半分的疏忽!”
“知晓了。”
真阳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整个人,都似是萎靡了不少。
盯着窗沿发了一会儿呆,再次开口道:
“辛夷..辛夷她,可有说些什么吗?”
“她...”
汾月正要开口。
燕望欢忽然睁了眼,道:
“真阳,辛夷在等你回家。”
他们方才都是细声细语。
但真阳一时恍惚,未继续压低声响,才让燕望欢听得。
她阻了汾月的话。
汾月也立刻明了她的心意,当即闭口不言。
真阳用力揉了揉额角。
对着燕望欢咧咧嘴,似是有些羞愧一般,道:
“主子,我...”
“无需自责,王氏有了赴死之心,不是你,也会有其他的法子。”
燕望欢哪里能不知晓。
真阳被抓,心里定是无比焦躁。
他成了一枚棋子。
被王氏把控在了掌心,成为了对付燕望欢的工具。
偏偏又实在是反抗不得。
但这并非,是真阳的过错。
只要是燕望欢身边的熟面孔,但凡离门,都会成为被盯视的对象。
真阳没有错。
若一定要说些。
不如讲是倒霉,要更合适一些。
“谢主子。”
真阳眼中,有感激之情一闪而过。
提到了嗓子眼的心,也终于能放回到了肚子里。
汾月本想再训一训他。
但燕望欢都开了口。
她也不好继续说些什么。
真阳又得了意,扬起眉毛,冲着汾月挑了两下,笑道:
“看吧!我就说了,主子最护着我,才不会怪罪我呢!”
汾月面无表情,只道了句:
“知晓了,你方才说的,我定会一字不差,转告给少爷的。”
真阳一怔。
他虽经此一事,已是全心,都奔向了燕望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