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离了院门,辛夷便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道:
“主子,过些日子,真是八皇子生辰吗?”
她担心若是燕唤喜去打听。
得到了相悖的回答。
会起疑心。
燕望欢微微颔首。
“自然是。”
楚霁的生辰,她当然不会记错。
毕竟在上一辈子。
这日子对燕望欢来说,可是比她自己的生辰,还要重要的多。
似是看出了燕望欢神情不对。
汾月眼中划过一丝担忧。
“主子,你...”
“无事。”
燕望欢揉了揉额角,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尽数抛之,只留下对楚霁的憎恶,仍牢牢刻在心底。
她思索了片刻,问汾月:
“最近镇国将军府,可有什么动静?”
“没。”汾月摇了摇头,沉吟了片刻,又道:“镇国将军府的老夫人,打上次从相府离开后,身体就一直不大好,气焰弱了不少呢。”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镇国将军府绝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尤其是在...卫鞅那性子,怕不是要疯掉。”
燕望欢半阖着眼,声音越发轻了。
其中的一句,竟是连汾月,都未曾听个清楚。
但她心下已了然个七七八八,无需多问,直接道:
“既都已是有你没我,卫鞅那个狠毒的东西,就必不能长留!”
辛夷虽是有些云里雾里。
但还是跟着点头。
她还在细细琢磨个没完。
便看燕望欢回过了头,道:
“辛夷,我等下写一封信,你送到京兆尹府去,务必亲手交到萧大人手中。”
“是!”
辛夷连忙应声。
她懂得不多。
可只要是燕望欢交代的事儿,无论千难万难,她都会舍命做到。
定不会有半点迟疑。
辛夷匆匆离去。
汾月和真阳也都没有闲着。
而就在当天深夜。
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被端出了燕唤喜的闺房。
整个丞相府,都弥漫着血腥的腥甜气。
隐隐。
还能听到有尖锐的哭嚎声。
不知多少人,被噩梦缠了整整一夜。
难以入眠。
燕望欢几乎是每隔个两三日,就要进宫一趟。
皇宫上上下下,对她这个郡主,已是极为熟悉。
谁都知晓。
连皇上和皇后娘娘,都拿着没有丝毫办法的六公主殿下。
对着燕望欢,言听计从。
本是难得一段安稳的好日子。
连天头,都没了往常的燥。
百姓得了罕见的安宁。
四处都是一片融融。
唯燕望欢一人。
面沉如水。
心似冰霜。
她跟在燕望欢身后,看她礼数周全的和沿途众人,一一招呼过。
彼此之间,都是一副颇为熟稔的模样。
显然。
皇宫里的这些人,对于燕望欢。
已是丝毫不陌生了。
燕唤喜越看越是心头起火。
燕望欢凭何能得到这般殊荣?
手持皇后的牌子,随时都可进宫,简直是把皇宫,当成自己个家的后花园了!
而且这一个个来往的,不管是文武百官还是下人奴婢,甚至连妃子和公主,都对燕望欢,客气的不得了。
还哪里像个郡主的待遇了?
简直比公主,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燕唤喜怒气上涌。
眼底趁着一片汹涌的血光。
她是丞相府嫡小姐,又有着神仙难及的容貌。
从来都是走到哪。
都会被无数目光瞩目追随。
但此时,跟在燕望欢的身后,这一路上,竟是一个主动招呼她的都没有。
所有人的视线和尊敬,都是独予燕望欢一人的。
可这原本,全部应该是她燕唤喜的才对!
燕唤喜恨得牙根直痒。
嘴角下瞥,却不小心牵动了面颊,扯得她连心待肝,都是一阵撕心的痛楚。
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燕望欢听见动静,回头去瞧她。
“妹妹是怎了?”
“绊了一下脚而已。”燕唤喜瞬间收敛了神情,转了话题,道:“当真是六公主要见我?”
“妹妹哪来的这么大面子?”
燕望欢轻笑了一声。
是丝毫不掩,眼眸当中的嘲弄。
这眼神一掠过身,燕唤喜就变了脸。
她心高气傲。
哪里忍受得了,这般明晃晃的羞辱和讥诮。
红唇微张。
她有话正要脱口。
但恰逢一阵清风吹过,撩起了面巾的边角。
燕唤喜连忙垂下眼,指尖擦过面颊,再次望向燕望欢时,眸中只剩下了一片傲然。
就让她得意去吧。
反正,也笑不了多久了!
燕望欢已背过了身,并没有注意到燕唤喜的神情,只是道: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