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
汾月先是应下,又忍不住问:
“主子要去哪?”
“看一眼,那被金屋藏娇的姑娘。”
汾月一愣。
她仍是不明燕望欢的目的。
瞧着好似有些杂乱无章。
燕唤喜那边还没有处理干净,就转了目标,针对起燕丞相藏在府外的女人了。
但细细思索来,这其中,又好像被一条无形的细线,串联在一起。
有什么东西,悄悄潜藏在了最深处。
只等一个机会,便会彻底爆发。
以摧枯拉朽之势。
焚毁一切。
翌日。
一青泥石板路的尽头。
绯衣女子持伞而立。
素白的指尖扣上门环,轻敲两下。
没一会儿,便有一娇柔的嗓音,从门内传来。
“谁呀?”
“敢问,这是葛姑娘的住所吗?”
“你怎知晓我的名字?”
大门被嵌开一条缝隙。
一双眼透过门缝,狐疑的打量着门外的绯衣女子。
瞧着年岁不大,肤色极白,模样生的虽好,但身上那份出尘清冷的气度,才更让人心折。
一身打扮,瞧不出材质和名头。
却也能品出些不凡来。
这定是个好人家的千金小姐。
此时竟独自一人站在她的门前。
只执一油纸伞。
女子注意到了这番打量,也不介意,只笑道:
“我来,是有话想和葛姑娘谈谈,不知可否邀我进去一叙?”
“这…”
葛小青还略有些迟疑,但等她瞄见女子腕上挂的玉镯,顿时瞪大了眼。
浓艳油润。
是上上尖的好料子。
光这一个镯子,就是把她卖了,也买不起。
她登时让开身位,笑道:
“姑娘请!”
这样尊贵的一个人,哪里能去害她。
葛小青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她心里琢磨着缘由,面上仍是一脸热切的笑,将绯衣女子迎进屋,倒了茶水送过去,才小心翼翼地问:
“姑娘是?”
她一直偷偷打量着女子。
越看越是心惊。
光是一个玉镯,就已经是葛小青见过的,最好的物件了。
但这女子身上其他的首饰环佩,却都不比这玉镯差。
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又为何会找上门?
难道…
葛小青心尖一颤,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她瑟缩了下,声音越发恭敬。
“我这茶不好,姑娘若是喝不惯,我就…”
“这茶很好,和我家里的,味道很是相似。”女子放下茶杯,一双古井无波的眼落到葛小青身上,她道:
“你不是京城人。”
“是。”葛小青有些畏她,抹了把汗,也不敢撒谎,只点了点头,道:“我家距边关不远,战事一起,饭都吃不上,就逃难过来了。”
“你家里,只剩你一个了?”
葛小青一愣,猛的瞪大眼睛,“你…你怎知晓?”
女子并未回话,视线仍落定在她身上,那双黑眸太过幽森,如一潭死寂又深不见底的湖水,只把葛小青看的浑身发毛。
她不知道这个女子是谁。
却已经后悔让她进门。
“姑娘,你还…”
“葛姑娘,你并非蠢人。”
话还没说完,绯衣女子再次开了口,她的视线终于移开,在这间不算大的宅子里过了一圈,又道:
“你都知他是丞相,就甘心躲在这里,等着他腻了,然后丢下一笔银子,转身离开?”
葛小青的脸色彻底变了。
她上前一步,目光凶狠的瞪着绯衣女子,寒声道:
“你到底是谁?!”
“还未介绍。”绯衣女子起了身,唇角浮起一抹笑意,红唇轻启,她柔声道:
“丞相府,燕望欢。”
“燕望欢?”葛小青一愣,声音顿时紧张了不少“你…你是长平郡主?!”
燕望欢的名头,在京城可谓是相当响亮。
想找到一个不知道她的,都是困难。
再加上葛小青的身份也是特殊。
能有如此反应,她是毫不意外。
“冒昧过来打扰了。”燕望欢瞧着明显紧张不少的葛小青,轻笑着道:“不过,我确实以为,燕丞相会对你好一些的。”
到底是个老狐狸。
精着呢。
连养在外头的情人,都这般小心警惕。
只让住在这狭小偏僻的小院里。
身上的穿着打扮,也是相当平常。
乍一看,除了那年轻娇艳的脸,就如一个寻常的深宅妇人般。
葛小青心神剧震。
实在是想不通燕望欢为何而来。
但总归,她是燕丞相的女儿。
定是不会有什么好事儿的。
葛小青咬了咬牙,竟是这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民女葛小青,见过郡主!方才不知郡主身份,若有冒犯,还请郡主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