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权柄,虽还是姨娘,却早在生产后,就把自己当成了夫人看待。
她哪里甘心再继续听燕望欢的吩咐。
狗喂不熟,自然要反咬一口。
不过这场面,燕唤喜也乐得去看。
她是真想瞧瞧,当燕望欢发现一直俯首帖耳的翠娘,忽然从背后刺了她一刀。
会是个什么表情。
顶着燕唤喜讥讽的视线,翠娘面色一沉,正欲开口,便听燕唤喜又道:
“既然我们目标相同,那从今日起,你便老老实实听我的吩咐,我让你做什么,你就乖乖去做。”
翠娘眼睛一亮,忙道:“四小姐,可有计策了?”
“放心。”燕唤喜瞥她一眼,轻笑道:“我可以明白告诉你,那燕望欢,嚣张不了多久了。”
她抚着面颊,唇角的笑意越发深沉。
不过半日。
汾月快步冲进房门,急声道:
“主子,相府和镇国将军府,都派了不少人出去,为燕唤喜开始满京城的寻大夫了!”
辛夷正在研墨,听闻她的话,顿时面浮喜色。
“她这么快就行动了?主子,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以燕唤喜对她那张脸的在意,她不会轻易信外面那些大夫的。”燕望欢放了笔,沉吟片刻,问:“最近府里,可有什么动静?”
“大事虽无,但...”辛夷思索片刻,疑惑道:“翠娘房里,又新要了几个下人伺候,但她身边的人,已是不少了。”
翠娘生下丞相独子后。
吃食用度,已是府里上上尖。
比起之前的大夫人,也是相差无几。
身边伺候的人,甚至超过了燕望欢这个郡主。
辛夷看燕望欢面上并无喜色,正欲开口,就见她忽然望向汾月,道:
“汾月,你去查。”
“是。”
汾月立刻应下。
她虽不晓,为何计划一切随顺,燕望欢却仍是如此警惕。
但只要是吩咐,她自会去做。
等汾月离开,燕望欢又道:
“真阳,你去悦来客栈,通知况铮。”
“好!”
房中人被差遣的差不多。
只剩了辛夷,还在燕望欢的身边。
她琢磨了一会儿,还是想不通,便问道:
“主子,是有什么不对吗?”
燕望欢摇了摇头,无凭无据,她想要揣测,都是困难。
只是暂放下燕唤喜,转而道:
“翠娘近几日,如何?”
“她啊...”辛夷一想到翠娘,便忍不住撇嘴,抱怨道:“说是在管家,实际上就是把最舒服的,都留在自了个身边。她把账房厨子和些管事的,都换成了自己人,真就是打算一手遮天了!”
燕望欢并不惊讶,轻笑一声,喃喃道:
“还真是她的行径。”
“是啊,她的人一得势,各房的吃食都下降了不少,省下的银子,估计都落到了翠娘的手里。还有更过分的,连下人们的例银,都被缩减了,府里各处都是怨声载道。”
“翠娘这么些年,被大夫人压的太狠,忽然得势,是该闹腾几天。”
辛夷点点头,轻声嘀咕道:
“幸好她还知道分寸,不敢惹到主子头上来。”
“不敢?”燕望欢含笑摇头,抬手执笔,在宣纸上缓缓落下一划。
“从今日里,我们院里的人,例银增两成,走我的私库。”
“是!”
辛夷顿时一喜,忙给话交代了下去。
她跟在燕望欢身边,平日莫说是银钱,就是穿戴,都比些寻常人家的小姐好了。
高兴是因,这命令一出,翠娘那边,可是要难看了。
她克扣下人们的血汗钱。
燕望欢这边,翠娘克扣多少,她就用自己的私库,全部贴补起来,还另外涨了些。
如此一来。
翠娘若还想要个名声,这类的事儿,以后就不敢再做。
最后一笔落下,宣纸上只有一矫若游龙的大字,燕望欢垂眸去看,叹道:
“太贪..可不行啊。”
燕望欢这边吩咐一下。
丞相府中,对着翠娘的不满,便越发重了几分。
下人们不敢当面抱怨,但背地里的闲言碎语,倒是穿的越发热闹。
连老夫人房里的张妈都听到了不少。
她虽没在被克扣例银的下人之列,但琢磨着,还是报到了老夫人耳朵里。
老夫人自然大怒。
她吃斋念佛,自认是个怜悯众生的菩萨心肠。
哪容得府里头,有这种折损功德的行径。
当即便去找了翠娘。
也不顾她还在坐月中,身边又有何柔等人在,将她狠狠训斥一顿。
翠娘自是面上无光。
本想让人去寻燕唤喜来,帮说上几句好话。
却不知晓,她新找的靠山,此时已是自顾不暇,还哪有心思顾及她。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