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帮助楚玉,等候时机。”
虽说步步困难,危险甚多,但若是真的赐婚下来,这就是唯一的办法。
况铮眉头微蹙,道:“时间太短,风险太大。”
其实其他办法,也是有不少。
她大可外联楚玉,内结况铮,想办法置楚濂于死地。
但凡事都有风险。
楚濂就是再蠢,也是个皇子。
想给靖楚,杀靖楚的皇子,谈何容易?
而燕望欢最大的敌人,是大夫人,是燕唤喜,是楚霁。
她永远都不可能放他们三个,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若是赐婚真下,最稳妥的,就是燕望欢想出的办法。
先行报复,再藏身暗处。
幸好那把火,燃的恰是时候。
况铮虽是不晓得燕望欢为何恨意滔天,但有关于她的事,都是会鼎力相助。
解了大围,不用燕望欢违抗圣旨,冒着天大风险。
燕望欢看况铮思索,眼中有犹豫之色一闪而过,还是道:“我提起此事,不是说你为我做的事无用...”
言语顿在了唇齿之间。
双指捏着杯口,用力太大,已经隐隐泛起了白。
“我是想说,若真的要离开,我会去想办法骗过楚玉,让你我,一同离开靖楚。”
况铮一愣。
那张俊美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些许茫然之色。
他是了解燕望欢的。
知她滔天恨意,知她凉薄无情。
也晓得,所有人事,给燕望欢看来,都要落于报复之后。
但此事此刻,燕望欢就在他身边,亲口给他纳于未来。
况铮怎能不动容。
燕望欢避开了他的目光,又道:“此事太难,我也只不过是想想而已。”
“能想,就比不想好。”
况铮勾起唇角,眼中波光淋漓,竟比月色,还要多出几分潋滟。
她没接话。
也不敢再去看他。
到底是两世为人,况铮的心意,燕望欢怎能不明。
原本和他之间,开始抱着是境遇相同,多有几分怜悯。
谁知竟走到今天。
感情一事,她早已放置一旁。
心中,唯有恨根深蒂固。
她和况铮,都是不该有弱点的人。
“我该走了。”
燕望欢起了身,将外袍还了过去,况铮随手接过,也未多留她,起身送到了门前。
门外挂的红烛已要燃尽。
只剩半点残火。
燕望欢欲言又止。
况铮却好似已经知晓她的心意,站在门口,半张脸罩在阴影当中,轻声道:
“望欢,我想和你一起活下去。”
一切的言语,给此刻都成了空。
况铮如此聪慧。
怎能不明白燕望欢的难言为何。
少年多狂傲,却易为情扰。
一言,已表真心。
她转身离去,只留下一阵清风。
丞相府外。
马车已经等了好一会儿。
穿着一身华服的槐兰等的心惊胆战。
她随便寻了个由头,遣走了马夫,给车帘掀起一角,偷偷向外瞄去。
远处,一人影逐渐走近。
槐兰眼睛一亮,忍不住低呼道:
“主子!”
“让你挂心了。”
燕望欢跳上车,重新换好衣服,槐兰看她面色沉重,想问又不敢开口。
她其实也有话像说。
只是看燕望欢神情不对,才未说出口。
眼见着都要进去府门,她犹犹豫豫的道:
“主子,我之前在宫门外,是听从胡,说主子册封的事儿来着。”
她跟着燕望欢许久,长进不少,心思细腻又聪慧过人。
知晓有些事,终究是得交代清楚才行。
万一燕望欢误会她和从胡有私,事情可就大了。
燕望欢回头看她一眼,轻笑道:“我知晓。”
槐兰这才松了口气,面上也露出三分喜色,正想恭喜燕望欢获得册封,就听她又道:
“从胡不是个良人,他远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槐兰,我说的够明白,你该知晓我的意思。”
燕望欢没有回头。
她的声音很轻,没什么分量,却石头一样,压在了槐兰心上。
她低了头,眼中闪过一抹迷茫之色。
“槐兰明白。”
时辰已晚。
相府众人却都未曾休息。
聚集在正厅,等着燕望欢的归来。
她没走出几步,就见灯火通明,来往下人一改之前的嚣张姿态,一见了她,态度都是恭敬的不得了。
槐兰随在燕望欢身后,感受着周围来人小心翼翼的注视,也跟着腰杆挺直不少。
这回,可真是出了口气了。
之前相府的那些下人,表面上对着燕望欢还算客气,但背地里面,那些难听话,说了不知道不少。
现在燕望欢翻了身,成了长平郡主。
这整个丞相府,都能横着走。
谁敢冒犯燕望欢,那就是冒犯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