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地里笑得颇为畅快吧?”
她顺了口气,一双眼里血丝密布,“我告诉你,燕望欢,你就是个杂种!是个最下贱的母狗生出来的小贱婢!你以为回到这里了,就真的是丞相府的小姐了?你以为我儿出事,翠娘肚子里的种就有希望继承相府?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天不死,你们就什么都不是!”
大夫人几欲疯癫。
卡在喉头的一口气,全都撒在了燕望欢身上。
槐兰想上前给她擦掉领口的唾沫,给燕望欢摇摇头制止。
她仍是面不改色,只是道:
“娘,哥哥要死了,当着全京城百姓的面,被砍掉脑袋。不过您不关心他,反而来关心我和我的生母,望欢很是感动,替生母拜谢娘亲了。”
她后退一步,竟真的行了个礼,又道:
“我与萧涣大人有几分交情,之前还想着替娘过去问问,瞧瞧有没有转圜的余地,但娘也不关心哥哥,此事,还是罢了吧。”
大夫人和燕唤喜都是一愣。
“反正行刑之日,无论是谁,您总都是能看到的。”
燕望欢说完,转身就走。
她翠绿色的袍摆翻起一道波涛。
转眼间,人已是出了门。
“拦住她。”大夫人反应过来,翻身就要下床,哑声道:“快,拦住她!”
燕景安之事,事关重大。
为了避嫌,一干无关人等,萧涣一律不见。
就连燕丞相,都没能匀个空闲,和他讲上两句,更莫提进大牢,看上燕景安一眼。
燕望欢此时所言,即使是假是局,也是给大夫人心里,燃起些许希望。
万一,哪怕是万一。
萧涣和燕望欢,真有几分情分。
岂不是,就有机会了?!
无论是金钱权势亦或者是美人珠宝,只要京兆尹张口,大夫人统统拿得出来。
只要能保燕景安一条命。
让她做什么,她都做得到!
这并非寻常的案子。
天子下令彻查,交由京兆尹全权接手,连一品宰相和大夫人的娘家,都不好暗地做手脚。
况且那牛秀云,住在官府,给无数官兵保护。
萧涣深知达官显贵间,背地里肮脏龌龊甚多,以防夜长梦多,便直接给最大的证据,送到了皇上面前。
相当于再断了燕景安的命根子一次。
他是神仙下凡都难保。
“你回来!”燕唤喜脚步匆匆,一把拽了燕望欢袖子,皱眉道:“你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燕望欢回眸看她一眼,“你耳朵不好?”
“你...”
“听不懂就算了,反正我个小杂种,怕是也没帮上相府诸位贵人的本事。”
她拍开燕唤喜的手,柔柔一笑,转身走了。
这一回,任凭身后传来如何气急败坏的吼声,她都没有回头。
不等到院。
燕望欢忽然停了步子,褪下外袍,随手丢到一边。
槐兰一愣,忙脱下外衣,披在燕望欢身上,又给她仍在地上的衣裳,踢了两脚,赶到一边,才柔声道:
“主子,天冷,你还没好,可要注意身体。”
“槐兰,你觉着人这一生在世,何时最为痛苦?”
“最为痛苦?”槐兰犹豫了会儿,道:“应是生离死别吧。”
“生离死别,皆是注定。”燕望欢轻笑一声,“但有了希望,却又失望,才最绝望。”
“主子的意思是....”
“她没办法了,不然不会拦我。”
“大夫人会向主子求助?”
燕望欢摇摇头,“不,她只会逼我低头。”
她一语成谶。
不过半日,燕丞相差人来寻。
他甚至都没见燕望欢一面。
直接一顶轿子停在相府门口,抬到了兆尹府。
门房的老仆还认得她的,忙进去通传。
燕望欢等在门口,没一会儿,一脸疲色的萧涣赶了过来。
他应是许久未曾好好休息过了,眼下挂着一片青紫,衣裳也是布满褶皱。
见了燕望欢,他皱起眉,沉声道:
“三小姐怎么来了?我公务加身,实在不便接待。”
“并非是我想来打扰的。”燕望欢摇摇头,侧过身,示意了下守在软轿旁的侍卫,“是我爹娘,定要我过来走上一遭。”
萧涣眉心褶皱挤得更深,“成何体统!”
“还请萧大人谅解我几分。”燕望欢叹息一声,眼底浮现一抹悲色,“我也觉此举不妥,不该在此时上门打扰,若是害大人落了徇私之嫌,望欢万死难辞其咎。可大人也知晓,我给相府,并无可以拒绝爹娘的能力,所以...”
“我知晓了,你先进来。”萧涣侧过身,让了路,道:“等下我修书一封,你且带回去,交给燕丞相,他自然知晓。”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