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察觉到些许端倪。
燕望欢是刻意给了大夫人不喝汤药的机会。
如此,他自然有所不满。
燕望欢见他面色,知晓了他心有不甘,笑道:
“曹大夫,我那娘亲,不是个聪明人,只是心肠歹毒,善妒善恶。同样的手段,她不知对相府多少的姨娘侍妾用过,警惕的很,就是我不离开,她也不会喝的。”
曹大夫面色稍霁,道:“是我急了。”
“您只是初来乍到,还不清楚我那娘的性情而已,明知如此,还与您打赌,倒是望欢不懂事了。”
她说着,起身对曹大夫行了一礼,“还请大夫莫要怪罪。”
“燕小姐不可!”
曹大夫一愣,惊的连忙起了身,急道:“我一介草民,哪能让你行礼鞠躬。”
“有错便认,不分身份如何。”燕望欢摇了摇头,起身认真道:“况且,在我心里,草民不一定低贱,上位者也没高贵到哪里去,不过一个是投生到了百姓家,一个是落在帝王将相的府门而已。”
这话,若是给传出去,和大逆不道也相差无几了。
有哪个贵族家的小姐,会有这番论调的。
曹大夫愣了一会儿,忍不住道:“燕小姐这番话,倒是让我有些佩服了。”
“那且不知,曹大夫可愿为我所用?”燕望欢微微一笑,重新落了坐,将茶杯护在掌心,柔声道:“我并非强人所难之辈,虽也爱才,对您的医术医德都非常敬仰,但若是您身心处留的地方不同,望欢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曹大夫一愣,着实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直白。
相见不过一天。
燕望欢的性情智谋以及理念,都是让曹大夫印象深刻,再不敢有半分的轻视之心。
她哪里像个十三岁的小姑娘?
莫说是寻常成人了,就是曹大夫,活了半辈子,都不敢说能有她的胆识谋略。
只可惜是个姑娘家。
他即使惊讶,又是感叹。
此时又生了些许犹豫。
曹大夫着实没想到七皇子会给他送了燕望欢,这是直接换了个主子,还是个不大的小姑娘,若是初见,如此提议,他定毫不客气的回去,可此时,却是有了挣扎。
他总觉得,跟着燕望欢,以后的日子定会不凡,他的利益自然也能跟着水涨船高。
此等言论,她绝不会甘心被困在后宫宅院。
七皇子手边能人众多,他不过是个小小大夫,根本不受重视,若非如此,也就不会给轻易的送人了。
而且,已经出来,他是回不去了。
最多不过,当个眼线。
可笑他这一把年纪。
且这一天,曹大夫竟是过得热血沸腾,他苦笑一声,鞠身道:
“良禽择木而栖,小姐,以后我就听您吩咐了。”
燕望欢抿了口茶,笑着点了点头。
这一趟出门,风险高,收获同样是不小。
一个曹大夫,一个愫灵,已经值了。
虽是如此,但这两个人,暂时还得多观察一番才行。
她虽和七皇子达成交易,互相有利益挂钩,不担心他会背叛,可若是有个曹大夫跟在身边,随时汇报动向,成了探子一般,就是再有本事,燕望欢也是留不得的。
曹大夫,她是一定要掌在手里。
幸在,他通晓了这份意思。
“你先休息吧,明个的药也照常送过去。”
曹大夫连忙应下,“是。”
“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可以找辛夷。”
“小姐慢走。”
燕望欢点点头,迈过门槛,忽然回过头,问道:“曹大夫,您在这京城,可还有亲人?”
曹大夫一愣,心里转过不少念头,低声道:“并无,我一生行医,无妻无子,只有一个弟弟,也是不知踪影,好些年未曾见过了。”
她笑了笑,再没多说什么。
目送了燕望欢离开,曹大夫站在门口,抹了一把额汗。
也不知道怎的,他面对着燕望欢,那份压力,竟是比在七皇子的面前,还要大上几分。
这燕小姐,当真是神秘的很。
他喟叹一声,不敢多想。
白日里睡的太久。
赶上黑夜,竟是毫无睡意。
燕望欢坐在桌前,手提毛笔,给宣纸上随意挥动。
她意识飘忽,想的是丞相府种种,下手也没目的,等她回过神来,视线扫过,却是有些惊讶。
那纸上出现的,竟是况铮的轮廓。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