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
徐长乐睁开眼睛,捂住胸口,那里一阵阵的心悸感传来。
他猛地站起身,微冷的目光扫视四周,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打开窗户看向门外,昏昏沉沉的夜色渐白,仿佛空气中有一层薄雾,离朝阳升起看来还有一两个时辰。
不对劲....刚才那股心悸的感觉....徐长乐陷入沉思。
原主的生物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莫名其妙醒来,抛开身体出了问题,必然是下意识的预警信号,而他的脑海里,并没有自己先前睡着前的记忆。
一念之间,想了很多答案,却又被一一否决。
苦思不得其解之下他摇了摇头,索性起身穿好衣物,坐在桌案前拿起书籍读起书来。
只有这样才能给他一丝安全感。
徐长乐是善于复盘和分析的,前世在商场之上养成了这样一个习惯。
但问题在于现在他没有任何信息和线索,无法得知如今的徐家敌人是谁。
所幸的是接下来的时间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看着朝阳升起,晨光照进了院子,暖意传来,徐长乐缓缓松了口气。
大白天的,你好歹给我官二代一个面子....起身洗漱一番,他大步朝着屋外走去,路过马厩,吩咐正在喂马的老仆道:“老王,告诉徐若曦和大哥,我先去国子监了,饭在路上自行解决。”
老王愣了愣,下意识点了点头。
刚出徐府大门,就只见身穿千牛服身形壮硕的徐金慎走了回来,昨夜在宫内巡视一夜,神态有些疲惫,回来补觉。
“二弟,吃烧饼不,给你和小妹带了一份。”徐金慎拿起手中的早点在身前晃了晃。
徐长乐风风火火离去,摇了摇头,“一日之计在于晨,寸金难买寸光阴,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
只留下徐金慎一个人在原地懵逼。
离流云街数百米外的吉祥街算是京都有名的一条早餐街,人声鼎沸,无数摊贩在道路两旁摆起了摊子,一股股的香味涌来。
早餐问题自然可以在这里解决。
“两个油饼,带走。”徐长乐站在一家简陋草屋摊子前,一身儒家长衫打扮,颇为潇洒。
摊主是个丰腴的妇人,远近闻名的豆腐西施,家中豆腐乃是魏都一绝,印象之中原主对这家的印象爆赞。
一是因为这家的豆腐很好吃,二是这家的豆腐也挺好看。
烧饼有什么好吃的,有豆腐好看...哦,不,好吃吗?
徐长乐是不服的,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新青年,什么大小豆腐没看过吃过,必须要来批判一番。
就像现在,妇人转过身来,身体前倾,递过早餐,柔声道:“徐公子近些日子都很少来吃过我家的豆腐脑...是不是嫌弃奴家的豆腐不好了。”
说这话的时候,妇人眼神带着一分幽怨,三分娇嗔,眼神中的柔情似水滴了出来。
徐长乐审视着扫了一眼,面貌还行,媚态上等,皮肤看似光滑,实则有些粗糙,不过对平民百姓而言已经十分不错。
一念至此,说出了久经战场的渣男经典语录,“下次,下次一定。”
随后眼神不经意的往下一瞥。
“.....”
卧槽。
要不起。
原主果然是个斯文败类....
徐长乐批判完毕,拿起油饼,付过铜钱,就朝着国子监学府走去。
半个多时辰过后,徐长乐来到了国子监大门,
此刻朝阳冉冉升起,整个京都云层上空无数光线照射了下来,天地间一片清明。
无数学子朝着里面走去,衣着或奢或简,都透露着一股干净味道。
看着这一幕,徐长乐真有一种当年上学时的怀旧感,莫名就回忆了童年。
值得一提的是,在国子监之中,每个学府其实也有高下之分。
像是太学,国子学,其中学习的皆是儒家经典,与大魏根基相辅相成,日后必然是要封官拜像的人物,所进的皆是朝内高官王侯弟子。
而像是律学,算学,四门学,入学学子的身世背景要求就降低不少,一般优异学子科考也能进入。
总结来说,就是211,985和普通二本学校的区别,也是资本和打工人的区别。
徐长乐提着吃剩的一个油饼大步向前,正准备直接去书阁翻阅一下那位前辈有没有留下什么入品的提示和线索,却见前方不远处的莲花凉亭内,一群“”211”的学子们站在那里,望着墙壁上的告示,指点江山,神态之间忧国忧民,劳心劳力。
徐长乐是没有凑热闹的习惯的,俗话说的好,鱼虾成群,猛虎独行,他就要当那头亮瞎所有人狗眼的老虎。
“长乐!”
一名青色儒衫的年轻学子在人群中看到了徐长乐,亲切挥了挥手。
非要搭理我这头独行猛虎干啥.....徐长乐内心暗叹,无可奈何走了过去,过池塘,走上凉亭,拱手笑道:“知礼兄....”
眼前这个唇红齿白五官温润的傻小子是礼部侍郎之子,李知礼。
国子学内的学生个个都是朝堂上达官显贵,王侯将相之子,派系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