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真相的一句话，江清浅也没有了太大的反应。
经过这一件事情之后，似乎这些事情皇帝能做出来，也没什么令人感觉到意外了。
“功高震主，若是明君，倒是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可若是遇到心思狭隘的君王，那就是天大的不幸了。”
萧心荷缓缓开口，当初的她和江清浅他们的父亲，江啸天，都认为谢朝是一个好皇帝。
可是他们都错了，这是一个最会利用人心的皇帝。
“当年的你父亲就是知道了这一点，也知道皇帝的暗中示意，才会用自己的性命来向谢朝证明江家的忠心，以此希望能保全江家，和你们兄妹的安全，以及漠北的安定乃至季渊的安定。”
江家为国为民，忠肝义胆的心，不管到了那一代都没有改变过，可是似乎每一代的皇帝都依旧带着猜忌。
只是谢朝却做的更绝，他要的是江家彻底消失在这个天下间。
“原来是这样。”
江清浅喃喃自语了一句，心底却已经风起雨涌，而且她觉得，她娘似乎还知道些什么事情。
“浅浅，其实连你哥哥都不知道一件事情，我本来准备等他们回去之后，再将这件事情告诉你清晖的，可是却永远都没机会了。”
“什么事情？”
江清浅的声音带着苦涩，江清晖死了，他们再也没有机会一起在娘亲的身边说笑了。
“我江氏先祖和季渊开国皇帝是结拜兄弟这这件事情天下皆知，可是有一件事情，却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件事情也是每一代皇帝都要除去江家的原因。”
萧心荷的眼中也都是光芒，但是却是恨意的光芒。
“只是当初却是我江氏先祖为长，谢氏先祖为幼，打天下的时候，也都以我江氏先祖为尊，也都说好了，谢氏只是辅佐我江氏先祖，日后若是得了天下，我江氏先祖才为帝王。”
江清浅抬头，怪不得呢，原来谢氏不该是季渊的主人。
“可是，天下打完了，谢氏先祖却违反了誓言，说我江氏先祖，手中有蛮力，打天下可以，但是治天下却是不行，他要为皇，并且还用兄弟情谊来请求逼迫。”
萧心荷将这件不为外人知道的事情，和江清浅说明。
“我江氏先祖当初本就是重情重义的人，揭竿而起也只是为了天下百姓，何况他也认为谢氏说的没错，便也同意了，但是却也言明，若是谢氏不仁，他必取而代之，随后就带着家眷部下，继续守卫边疆。”
江清浅听着，也没说话，当年的这件秘事，既然母亲知道，那么谢朝必然也知道，所以这就是他处心积虑的除去江家的原因吗？
“这就是我江氏满门尽灭的原因吗？”
这该死的皇权，这烂透的人心。
“不，谢朝担心的不仅仅是我们江氏手中掌有的兵权，还有另外一件东西。”
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萧心荷就谨慎许多了，贴近江清浅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江清浅的瞳孔放大，这才是谢氏所担心忌惮的事情。
“呵呵，他们谢氏自认为聪明一世，却从来都不会想到，那件东西，从来都没有留在漠北过。”
萧心荷的嘴角带出了一个嘲弄的弧度，似是在嘲讽谢朝和他的祖先。
随后萧心荷坐直，用前所未有的凝重神色看向江清浅。
“江清浅，你既为江家之后，既为我的女儿，那我今日就要求你做一件事情。”
萧心荷很少有连名带姓，如此郑重的喊过江清浅的名字。
“江清浅恭听。”
她的眼神坚定，身体跪得笔直，萧心荷很满意的点点头。
“你虽然素日肆意放纵，可是娘亲却知道，你不仅武功不弱于人，心智才能，更是不输你的哥哥，你非一般女子，你有动乾坤，乱天下之能，所以我要你...”
萧心荷拧紧了眉头，一字一句的说出后面的话。
“颠覆谢氏王朝，成就江氏天下。”
江清浅从来都不会想过，这样的一句话，会从自己的娘亲口中说出来。
她这是要自己在和谢氏争天下，反出季渊吗？
似乎是看出了江清浅的疑惑和惊讶，萧心荷微微摇头。
“江家不会反，因为季渊江山，本就是江家打下来的，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既然谢氏不仁不义，不堪为君，那你便取而代之，又有何妨？”
这恐怕是全天下唯一一个要自己女儿去颠覆江山的母亲吧。
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女子可以做到。
“我的女儿自是有那样的能力，你做一个旷古绝今的女皇，那又如何？”
自己的哥哥在临死之前，要的只是自己好好活着，而自己一向认为柔弱端庄的母亲，却让自己做这样一件事情。
女皇帝，她的母亲如此高看自己，让自己做武则天吗？
“江清浅，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