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查礼在暗示池贺,把账本交出来。
池贺低头一笑,“二叔这话说的,是还把我当成十几岁小孩呢?”
这个账本多重要,从池查礼不惜在自己的生日宴会上安排杀手就可以看出来。
账本在手,池贺想要什么都好说。
要是交出去,他就等死吧。
池查礼也没指望池贺能把账本交出来,不过是嘴上讥讽他两句,自己心里也能痛快点。
“你翅膀硬了,不把二叔放在眼里,二叔也奈何不了你。”
池查礼深吸了口雪茄,将剩余的烟蒂摁灭,眼睛抬起的瞬间,脸上佯装的温情尽数褪去,只剩下尖锐的审视。
“直说吧,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集团股份?还是我手里那些开着玩的公司?”
这些东西,池贺想弄到手,不过是时间问题。
他迫切想要的,只有一个人。
“王明安,我想要王明安。”
池贺盯着池查礼,着重强调:“只要二叔把他交给我,我保证账本会被永远锁死在保险柜。”
从池贺嘴里听到王明安名字的那一刻,池查礼委实是震惊到了。
他一直以为,池贺是盯上了自己手里那点集团股份。
这些年随着池贺在公司的威望越来越高,他手腕了得,将池查礼安插的那些老人要么赶走,要么拉拢到自己的阵营。
如今的池氏集团,池查礼的影响微乎其微,只除了他手里那些不到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随着集团的发展,拓展业务,兼并公司不可避免。
每次集团开董事会议,需要表决某个项目推进与否的时候,池查礼因为心有不甘,总是故意投否决票,恶心池贺。
池查礼以为,池贺憋着一口气,终于忍不了了,才决定下这个手。
可原来,他竟然是为了池虞那丫头!
池查礼一下子从忧心如焚中跳出,脸上表情变得高深莫测。
他靠向椅背,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轻松的状态,抬了抬手。
助理驾轻就熟的给他点了第二根雪茄。
比起刚才的凶狠急切,池查礼这会悠悠的吸了口气,脸上露出了几分从容不迫的笑意。
“离两个丫头十八岁不是还有段日子么,突然这么急,发生什么事了?”
池贺将池查礼的一系列表情都看在眼里,心态平稳,语气冷静:“没什么事,就是听说了一些有趣的内幕,想借二叔身边这个转运高手用一用。”
他一句话,让池查礼瞬间变了脸。
似乎觉得自己反应有点过激,池查礼欲盖弥彰的哼笑了一声。
“内幕?什么内幕,说来我听听。”
这会淡然的人又变成了池贺。
“也没什么,就是二叔年轻的时候遇到了不少事,放在别人身上,够栽八百回,可二叔回回都能脱险。”
池贺说到这儿,眼神微妙的在池查礼脸上转了一圈。
“外面都传,二叔身边有个高手在帮着您转运,我一想,这高手除了王大师也没别人了。”
池查礼表情讳莫如深,不置可否。
池贺叹了口气,颇为苦恼。
“不瞒二叔说,侄儿最近也遇上了点麻烦事,怪棘手的,就想着从二叔这儿把王大师借走,帮忙化解一二。”
“借?”池查礼嗤笑,“估计是二叔老眼昏花了,还真没看出来你的客气。”
池贺半真半假的赔笑脸,“这不是心急了么,方式激进了点,但我想都是一家人,二叔应该不至于见死不救。”
鬼话连篇。
池查礼一个字都不信池贺,但好歹弄清楚了他的目的。
不到万不得已,池查礼是一百一千个不愿意把王明安推出去。
但账本始终是颗雷,如果不能稳住池贺,池查礼得寝食难安的惦记。
池贺这个混账,算准了他的死穴,一捏一个准。
“这件事容我考虑……”
池贺打断他,“恐怕侄儿等不起,劳烦二叔早点下决断,最好就在宴会结束给我个答复。”
他的意思是,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池查礼豪横了半辈子,从来没受过谁的胁迫。
今儿让个小辈赶着走,气血上涌,瞪着池贺,恨不得把他给吃了。
池贺脸上不见丝毫畏惧,起身扣好西装,对池查礼点了下头。
“二叔考虑好后,让人通知我,我先下去。”
宴会主人迟迟不露脸,客人们找上池家人,问池二爷干什么去了。
池家妯娌们哪儿知道池查礼的行踪,还是池贺出面,说二爷临时有点事,一会就出来。
这“一会”就是一个小时。
池查礼现身,站到台上说了几句喜庆吉祥话。
一反平常的高调,说了句让大家玩得尽兴点,就匆匆下台了。
池虞站在角落,往盘子里夹了块蛋糕,看着池贺紧跟在池查礼身后离开,眼里闪过深思。
今晚反常的又何止池查礼一个人。
池贺来到宴会后不久就不见了身影,池查礼更是整晚才出现这一小会儿。
这两人到底在玩什么猫腻?
谢梓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