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挣扎爬起,整个人便已经被七八只手给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刚才从马背摔落吃疼的地方被这大力一压,让他忍不住惨叫起来。
只是他刚一张嘴,便有人往他嘴里塞了一大团东西,让他只能呜呜作声,却没办法再嘶叫了。这个措施倒不是为了让他闭嘴,而是抓捕人员防止他情急之下咬舌自尽。毕竟上司都吩咐要拿活口了,那自然不能让这到手的功劳给跑掉,各种措施都得用上才行。
不等田川小次郎有进一步的反应,已经有人将他两条胳膊扭到身后,然后用绳索扎扎实实地给绑上了,末了两条腿也没被放过,被牢牢捆绑在了一起。绑好之后便有人抓着他的胳膊腿,直接从地面提了起来。田川小次郎此时已经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俘了,心中又急又气,想要挣扎却因为身体悬空难以发力,勉强动了几下之后,非但没能挣脱,反倒是后脑又连连吃了几记拳头,差点被揍得直接昏厥过去。
“这家伙伤得重吗?”
“报告营长,应该就断了几根骨头,身上倒是没枪伤。”
“好好好,你们提着他,随我去见团长!”
天草四郎问明伤情之后也没打算自己来审,先将这家伙拿到高桥南面前表个功再说。至于打扫战场之事,倒也不用他来亲历亲为了。
高桥南其实就在天草四郎的阵地后方观战,他刚才已经看得很清楚,与己方交战的这队人马有一定的军事素养,装备制式比较统一,而且掌握了火枪兵的基础战术,显然是接受过训练的正规部队。不过这支部队对迎战海汉军多少还是显得准备不足,对方指挥官竟然会尝试在步枪射程范围内结阵,这不挨揍谁挨揍。
弄不清海汉步枪的有效射程倒也罢了,在正面交战中被打乱阵形不组织后撤重新结阵,反而是发动冲锋,这更是找死之举。想当年海汉军在辽东金州地峡与清军交战的时候,数以千记的清军发动冲锋尚且未能冲破海汉的防线,何况是这平户藩没多少实战经验的藩军了。
在高桥南看来这指挥官的能力肯定是不及格的,不过最后这决死冲锋倒是有一点传统武士道的味道。眼见天草四郎将这五花大绑的敌军指挥官带到自己面前邀功,高桥南却已经料想到恐怕从此人口中掏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果不其然,田川小次郎虽然有些惊讶于敌军指挥官怎么能够说一口流利的日语审问自己,但他还是丝毫不肯向对手吐露关于平户港的军事信息。他在发动冲锋的时候就已抱定了必死的念头,又岂肯因为被俘就选择叛主降敌。
高桥南见他意念坚定,当下也不想再浪费时间慢慢拷问他了,特战团在这里登陆的目的本就是要攻打平户城区,耽搁得越久变数越多,尽快按照作战计划行事才是最要紧的。
“行了,我们时间宝贵,也不用再在这里耗下去了。天草上尉,给他一个痛快。”高桥南摆摆手,给田川小次郎的命运下了结论。
天草四郎虽然有些不甘这样就处理掉此人,但也知道当下战机稍纵即逝,耽搁不得,而且正是大战之前要杀人立威的时候,当即也就没有推辞,让人将田川小次郎绑到树上,然后亲自拿过一支步枪,当着众人的面枪决了这名敌军指挥官。
于是平户藩第一支主动出击的部队,便就此毫无波澜地输掉了战斗,指挥官田川小次郎在交战中被俘,然后很快就被当场处决了。而这个时候离他从田川介那里接到出击命令,兴冲冲地率军从平户港出发,才过去了仅仅一个小时,他也不幸成为了这场战争中平户藩战死的第一名高级军官。
从薄香湾登陆的特战团一共有三个营的编制,其中一营由孙真率领,突袭了薄香渔港附近的镜川,并在那里捣毁了平户藩用于冶炼钢铁和铸造火炮的各种生产设施。二营则是在登陆之后的整备集结时就与匆匆赶来的平户藩军打了一场遭遇战,比较轻松地解决了对手。而三营则是已经向东南方向迂回,赶去截断从平户城区沿东海岸南下的陆上通道,以此措施来防止交战时敌人向平户岛中段和南端的内陆山林中逃窜。
一旦特战团从陆路彻底截断通往南方的路线,东海舰队在平户海峡封住其出海通道,剩下来的作战任务便是在平户岛北部地区瓮中捉鳖了。
田川介在接到田川小次郎战败的消息之后简直有些不敢置信,他虽然也想到了田川小次郎可能不是海汉军的对手,但完全没想到会溃败如此之快。而且据从前线逃回的人所说,田川小次郎所率的部队几乎是在尚未做好交战准备的情况下便被敌军击溃了,田川小次郎本人也在交战中生死未卜。
直到这个时候,田川介才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从薄香湾登陆的敌军可能根本就不是执行骚扰任务的小股部队,而是承担着更大的作战任务。被派去拦截对方的田川小次郎直接就踢到了铁板上,一场溃败也就在所难免了。
田川介不愿将这支出现在西海岸的敌军理解为对方的进攻主力,因为那就意味着此时平户城区门户大开,根本已来不及再对敌军的攻势进行封堵了,而在平户港与海上敌军舰队的火炮对战,在这种情况下也会变成了无用功。
田川介现在只能祈祷西海岸的状况还没恶化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