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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酒瓶一点都不比威尼斯出产的差!”布劳沃把玩着三亚特酿的酒瓶,忍不住发出了赞叹。√∟,
“近两年威尼斯的玻璃器在大明已经卖不动了。”比较了解市场行情的范隆根解释道:“海汉出产的玻璃器在工艺上不比威尼斯的货差,而且他们的生产量和运费成本都有极大的优势,在价格上可以把威尼斯的货生生逼死。不光是我们,就连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这两年也已经很少贩运玻璃器去大明了。”
从生产工艺上说,17世纪的威尼斯玻璃工匠所掌握的生产技艺肯定是没办法与多了四百年技术积累的海汉相比。尽管穿越集团中并没有专业的玻璃工匠,但有丰富的理论知识基础打底,海汉玻璃制品还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展现出了不亚于舶来品的制作水平,而产能提高的速度跟海汉治下劳动力的增长速度也是成正比的,从每月供货量三位数的水平很快就提升至四位数。加上琼州岛与大陆之间的距离比欧洲与远东之间近得多,欧洲出产的玻璃器在运费成本的确根本没法跟海汉货比拼。
而促成海汉玻璃制品在市场上大行其道的因素还不止于此,起码还有范隆根并不是特别了解的两个原因,一是海汉的产品开发创新能力,二是海汉独特的商业推广手法。
海汉从制作玻璃器之初就独辟蹊径,针对大明文人开发了种类繁多的玻璃材质文具,这些兼具了实用性的玻璃器自然是要比纯粹用于装饰的玻璃摆件更容易得到消费对象的青睐。而商务部门为此所专门设计的各种花式促销套路,更是这个时代的商人们打破脑袋都想不出来的招数。仅仅不过两三年的时间,东南两省的文化圈子里便兴起了以使用海汉玻璃文具为荣的风气。对于这些地区身负功名的大明文人们来说,家里没有佛郎机人卖到大明来的玻璃器很正常,但如果连一件海汉玻璃文具都没有,那就真是有点跌份了。
而文化圈所引领的这种消费风气也很快就对社会各个层面都产生了影响,海汉出产的玻璃器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把原本属于欧洲产品的市场份额给抢走了。葡萄牙人对此倒是无所谓,因为他们在与海汉建立了商贸关系之后,已经获得了更多的贸易机会,所能获得的好处远胜于从欧洲向大明贩运玻璃器。苦是西班牙人和荷兰人苦,对于他们而言就是真的少了一项高利润的买卖,而且已经不太可能通过技术手段从海汉人手里再把市场抢回来了。
当然了,没办法像海汉人一样深入到大明境内进行贸易的这些西方殖民者在短时间内还意识不到海汉的真正优势所在,在他们还认为海汉人是靠着产量和地理优势来抢夺市场的时候,海汉人早就凭借更高级的技术手段来巩固了自己的地位和销售渠道,不再给他们留下可趁之机了。
在开瓶品尝了海汉出产的这种酒之后,三位荷兰人都对此给予了极高的评价。这也难怪,毕竟三亚特酿就是模仿朗姆酒的酿造方法得到的成品,而在穿越前的那个时空中,朗姆酒可是在欧美地区十分受欢迎的一种酒。
不过在这个时空中,即便是足迹几乎遍布全球的荷兰人,也还没有品尝过这种由甘蔗根茎作为原料的蒸馏酒。虽然哥伦布在第二次航行到美洲时就把甘蔗带到了古巴,从此开始了甘蔗在古巴的种植历史,但欧洲人发现当地土人使用甘蔗汁制作烈性医疗,并因此受到启发研制出隔着烧酒,却已经是18世纪初的事情。古巴真正工业化地开始生产朗姆酒,则是一直要等到19世纪中叶蒸汽机等先进技术引入当地。
而海汉所仿制出的朗姆酒,就是按照古巴的正宗口味来的。当然了,类似那种七年以上,甚至是长达二十年的陈酿酒,目前海汉是没有可能产出的。产品基本都是用甘蔗汁原料生产的清香型酒,也有少量用甘蔗糖浆制备的浓香型,比如说布劳沃手上的这一瓶“三亚特酿”就是。
“这跟大明出的白酒口味不太一样。这种酒……比较甜!”布劳沃又喝了一杯之后,给出了自己的点评:“这或许是用某种水果酿制出来的”
“是甘蔗,布劳沃先生。海汉人在琼州岛上大量种植甘蔗,根据我们在此之前所获得的消息,至少有上万人在为他们打理规模庞大的甘蔗种植园。”范隆根解释道。虽然他也是第一次喝到这种酒,但在此之前已经听过这种水果酒的诸多传闻。
“海汉人在琼州岛种了这么多甘蔗?”斯派克斯有些疑惑地问道:“那他们的糖产量岂不是也高得惊人?”
斯派克斯的堂弟也是一名荷兰海商,在地球另一边的加勒比海地区拥有好几处甘蔗种植园,手下奴工上千,因此斯派克斯大体也知道一般大种植园的规模是什么概念。上万人劳作的甘蔗种植园,那至少是美洲地区十名以上的庄园主联合起来才能拥有的种植规模了。而海汉人在琼州落脚才不过四年多而已,斯派克斯对于范隆根提供的情报很是有一点怀疑。
范隆根沉默了片刻才道:“实际上海汉出产的一种白砂糖现在已经是广东福建市场上的紧俏货,那些有钱的官员和富商都会购买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