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所举的实例已经足以明海汉战船在性能和装备上的巨大优势——不需要装模作样,这就是实实在在打过胜仗的战船。
李进的表情显然有些沮丧,他应该并非没有听过海汉水师的战绩,只是想借着严明君的口,来否定一下自己的悲观看法而已。然而很显然严明君的看法也跟他趋于一致,如果仅从船这个因素来看,海汉民团的战船的确是要优于大明水师。唯一不能确定的是这种看起来十分厉害的武装炮船,海汉民团究竟装备了多少?五条?十条?还是更加惊人的数目?
很快他们所乘坐的船便驶到与岸边海汉战船平行的位置,双方之间仅仅隔着七八丈的距离,基本已经可以看清对面甲板上船员的面孔了。严明君和李进赫然发现,海汉战船上的人员在甲板上站成了整齐的单排队列,面朝他们的方向。这些人员都没有装备武器,全部将双手背在身后,沉默地注视着他们这一列船队。
“倒是有气势……”李进心里再怎么不舒服,眼睛也还是没瞎,虽然中间还隔着一段距离,但他的确已经感受到了对面船上这些人由内向外所散发出的那种肃杀之气,这可不是一般的船员水手所能拥有的气势,只有真正上过战场见识过血与火的军人,才能具备这种杀气。
待船队驶过这两艘船之后,严明君才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此地已经是番禺县了?”
“早就进到番禺县了。”李进应道:“领航的船传了话下来,今天天色已经晚了,就不急着赶路了,在李家庄这里歇一晚,明早再出发赶路。”
严明君追问道:“那海汉人的战船?”
“海汉人自然是明天跟我们的船队一起走。”李进答道:“否则他们刚才就不会停靠在岸边,而是应该加入我们的船队了。海汉的船早就停在这里,并没有加入我们船队的打算,看来这个行程也是早早就定下来了。”
“据海汉人有一种千里传讯之法,我们在珠江码头出发的时候,他们大概就已经将讯息传到这里来了。算好了我们抵达这里的大致时间,自然就知道船队不会连夜再赶路了。”严明君解释道。
“竟有此事?真的假的?”李进愕然道:“这要是用在战场之上,岂不是让敌人难以招架的绝技?”
“谁不是呢?”严明君继续道:“他们在广州设立的办事处,广州所发生的风吹草动,顷刻便能让远在崖州的海汉大本营知晓,制定应对之策,而琼州出了事,要同知广州,却需走海路花费数日工夫,也难怪这次琼州匪乱之后,广州这边尚未来得及作出反应,海汉人那边就已经准备好出兵了。”
“海汉人出兵这么快,会不会是他们早就知晓,有所准备?”李进问道。
“海汉人早就知晓?李兄,你那段时间是没有看过公文吧!”严明君摇摇头道:“琼州匪乱之前数月,就已经有了种种预兆,民船频繁在琼州海峡出事,琼北沿岸还发生了多次海盗上岸洗劫村庄的事件。当时琼州府将这些状况呈报上来之后,总督大人大概也没什么好办法,最后还是让琼州府自行解决。结果相信你也知道了,琼州水师几乎全军覆没,而且是怎么没的都不知道。水师都没了,海盗要打琼州府还有什么顾忌吗?早就知晓的不止海汉人,当地官府甚至总督大人对此都是知道的,只是没有及时拿出应对之策,被海盗打了个措手不及。”
“原来如此,看来的确是我消息太闭塞了一。”李进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自己就是一名大明军人,自然明白明军的现状如何。大部分地方的卫所编制已经形同虚设,连兵员名额都凑不出来,就毋须谈什么战斗力了。水师虽然是正规军的编制,但其状况也比地方上的卫所军好不了多少。李进虽然不是水师的人,但也知道水师的战船有很多都还是万历年间的老古董,近些年特别是崇祯帝在位之后,两广水师根本就没有新船下水。
“据海汉人有一种千里传讯之法,我们在珠江码头出发的时候,他们大概就已经将讯息传到这里来了。算好了我们抵达这里的大致时间,自然就知道船队不会连夜再赶路了。”严明君解释道。
“竟有此事?真的假的?”李进愕然道:“这要是用在战场之上,岂不是让敌人难以招架的绝技?”
“谁不是呢?”严明君继续道:“他们在广州设立的办事处,广州所发生的风吹草动,顷刻便能让远在崖州的海汉大本营知晓,制定应对之策,而琼州出了事,要同知广州,却需走海路花费数日工夫,也难怪这次琼州匪乱之后,广州这边尚未来得及作出反应,海汉人那边就已经准备好出兵了。”
“海汉人出兵这么快,会不会是他们早就知晓,有所准备?”李进问道。
“海汉人早就知晓?李兄,你那段时间是没有看过公文吧!”严明君摇摇头道:“琼州匪乱之前数月,就已经有了种种预兆,民船频繁在琼州海峡出事,琼北沿岸还发生了多次海盗上岸洗劫村庄的事件。当时琼州府将这些状况呈报上来之后,总督大人大概也没什么好办法,最后还是让琼州府自行解决。结果相信你也知道了,琼州水师几乎全军覆没,而且是怎么没的都不知道。水师都没了,海盗要打琼州府还有什么顾忌吗?早就知晓的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