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当成了一个过渡者,只要他不出岔子就行了。
可没想到常秩竟然还有这种心思,把那些对李乾不利的东西全都拦在了外面,并未送进宫里。
对于他这种做法,李乾还是有些欣赏的……
马蹄踏踏,拉着马车穿出善和坊南街,随着人流汇入宽阔的像广场的朱雀门大街。
大街上人来人往,许多杂货店门口都摆出了外摊,摊位上摆放着红底黑字的春联、张牙舞爪的门神像、大红灯笼……各个成衣铺里也围满了顾客,各处都充满了对新年的期待。
李乾靠在马车车厢壁上,望着这一幕,目中却有几分失神,思绪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
马车继续前行,穿过朱雀门大街,驶入了兴安县的地界。
走着走着,吕布突然指着窗外道:“老爷,这不是郑冠吗?他也在这。”
“嗯?”
李乾闻言回过神来,顺着吕布所指的方向望去。
果然是郑冠,此刻他正穿着一身水蓝色棉袍,衣领处环着灰色的貂裘围脖,正和一个体态丰腴,打扮的异常艳丽的女子有说有笑地走在大街上。
李乾本来就想先去郑冠家里一趟,向他打听打听举子们之间的新鲜事儿。
可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遇到他,不得不说,这也是缘分。
“停车,下去看看。”
李乾三人下了车向前走去,眼尖的郑冠不一会儿就发现了他们,眼前一亮,招着手高声道:“李兄,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李乾笑呵呵地打了个招呼:“好些日子没在城里见到郑兄了。”
“是啊。”郑冠尴尬一笑:“这阵子一直在家里用功读书……李兄不也是这样吗?”
李乾一怔,这才回想起来,上次和颜真卿三人分开的时候,大家相互约定都在家里好好读书,应对会试。
可看现在这情况……李乾打量了一眼跟在郑冠身后的美艳女子,这怎么也不像是在家里温书的。
不过当着人家的面,自然不能就这么揭短。
李乾笑着点头:“不错,温书,就是温书……”
只是,他的犹豫却让郑冠误以为李乾也是和他一样的情况,郑冠面上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拍着李乾的肩膀道:“我就知道,我和李兄是一类人。”
李乾有些无奈,不知该怎么解释,直接将话题转移到了别处:“郑兄,我要去城西的会馆看一看,你要不要同去?”
郑冠眼睛一亮:“去,就算不碰上李兄,我也想去那边跑一趟,听说这几天京城来了个有意思的人。”
说着他便对身后的女子耳语了一番,相貌美艳的女子对郑冠娇嗔了一声,但还是依依不舍地独自离开了。
“李兄,我可是把美人都扔下了,专门陪着你。”
李乾干笑一声,总觉得这话里好像有些歧义:“郑兄,咱们走吧。”
几人上了马车之后,李乾这才开口挑起话头:“对了郑兄,你方才说京城来了个有意思的人?”
他找郑冠本来就是为了了解一下最近京城中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儿,此刻正好借这个机会问问。
“不错。”
郑冠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点点头,面上轻佻的笑容敛去,竟多了几分凝重。
“此人可谓是大名鼎鼎,他在穆宗三年的丙午科乡试就中了解元,当时年仅十五岁,可谓是轰动大乾,都快赶得上严相了。”
别看严嵩是个大奸臣,可这位也是个少年神童,十九岁就中了举人,走完了有些人一辈子都走不完的路。
“这么厉害?”
李乾一惊,乡试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能以十五岁的年纪考中解元,这得是什么怪物?
不会是张居正吧?
张居正也是个少年神童,同样是十五岁中的举人,只不过不是解元罢了。
“他后来没考中会试?”李乾皱眉追问道:“穆宗三年时十五岁,现在也年近四旬了。”
少年神童,除了张居正,也可能是方仲永。
马车走在路上,前方行人纷纷避到两侧。
车厢内饰整体为黑色风格,有一种低调的奢华感,马车车厢底下配备了“伏兔”、“当兔”等减震装置,李乾等人坐在车内,踩在厚厚的波斯地毯上,几乎感觉不到车厢的震动。
“不是没考中,他一次也没考过。”
郑冠摇摇头,面上也大为不解:“说来也奇怪的很,有许多人都劝他来京城考会试,可不知为何他却总是拒绝,连京城也不来。”
“但前阵子突然有消息,说他已经动身往京城这边赶来,甚至还有人说他都在京城里出现过了。”
“所以这些时日以来,不只是咱们这些举人,就连朝廷的许多达官贵人都专门派人守在会馆附近。蔡京、秦相,还有不在京城的严相与和大人都派人去等他了。”
“听说还有国公府、元帅府的人也在会馆附近出没,可能也是为了他去的。”
“这么多人看好他??”
李乾这次是真的大吃一惊:“就算他十五岁中解元,那几个大人物也不用这么渴求吧?”
作为大乾的皇帝,李乾很清楚那些朝夕相处的大臣们的尿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