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们心生埋怨。”
侍郎们的惯例是,在过年的时候走走关系、送送礼、表表忠心,顺便再和其他竞争者掰一掰手腕。
你这提前定下来,人家连机会都没有,这不得气炸了?
王莽望了一眼蔡京,接着沉声道:“二是提前公布消息,万一传到了京城中,引得京城中的考生们伺机钻营,万一再惹出什么丑闻了,那就太过不美了。”
蔡京闻言怔了片刻,随即也跟着点了点头:“巨君所言也是。”
“不过我这次来,只是想和你通通气而已,也没想着就直接定下来。”
“今日的人选,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而已。”
王莽气的牙根痒痒,这就是想搞内定啊!
但关键是,你踏马不知道收了谁的好处,想帮他内定,就直接过来白嫖老子?
就一点也不往外分???
但蔡京是他的直属上司,通常在这种职场霸凌中,下属总是弱势地位。
蔡京笑着道:“今年兵事频繁,兵部的两名侍郎都忙着处理吴国的战事,自然不适合再接下考官这个重担子。”
“刑部近来也是焦头烂额,忙得不可开交,再加上他们又是本官的直属下属,为了避嫌,自然也不适合再任副考官。”
这一点确实如此,蔡京是刑部尚书,根据朝廷科举回避原则,就不能再由刑部的侍郎担任副考官。
王莽也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得默默点了点头。
蔡京见状一笑:“工部的活最是杂乱,一直在抽调工匠忙着赈灾。”
“今年寒冬,还要给灾民搭建窝棚,连左侍郎都说要亲自赶赴灾区,这个冬天,灾民也离不开他们。”
他抿着净白瓷盏中的热茶,感慨着摇摇头:“眼下能帮忙处理,也就只有户部了。”
王莽却知道,这一通分析,看似有道理,但实则就是扯澹。
工部怎么就不行了?春闱春闱,自然要在明年春天开始,你冬天灾民离不开他们,关春天什么事儿?
还有什么兵部忙的借口,难道户部不忙?
每到过年,就是户部最忙的时候!
想了片刻,王莽也没反驳他的话,而是顺着他道:“蔡大人,您是觉得户部左侍郎关鹏适合任副考官之职?”
他眉头微皱起:“只是此人已经担任过两次副考官,若还让他继续……会不会让其他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蔡京一怔,似乎才想到这个问题。
“这……巨君说的也是。”
他摇摇头,感慨道:“是本官考虑不周,忘了这一点。”
“既然关鹏不适合,那不如就由户部右侍郎韩木吕来顶上吧。”
王莽脸色发黑:“蔡大人,韩木吕是不是也应当如刑部一样,与您回避?”
“不用,不用。”
蔡京笑呵呵地道:“我记得是‘凡乡、会试考官、同考官、监临、知贡举、监视、提调之子及宗族应试者,实系同宗者需回避,同姓而不同宗者无需回避。’此外还有姻亲的‘翁婿、甥舅’需要回避。”
“考生与考官如此,考官之间亦是如此。”
“本官与韩侍郎既非同姓,也不是翁婿,自然无需回避。”
“而且,本官持身以正,与韩侍郎也没有多少私情,不会在意外面那些风言风语。”
韩木吕的妹妹是蔡京的妻子,这还真是恰好避过了姻亲关系中的“翁婿、舅甥”,钻到了朝廷制度的漏洞。
王莽无奈,若说这话的是个下属,他当场就能反驳回去。
可如今这是上司在说,既有上司的“权威”,又有合法的“制度”。
他真的无法反驳。
虽然如此,王莽还是做着最后的努力,他无奈道:“蔡大人,现在这么早,您就说支持韩侍郎,日后会不会让其他人觉得这是内定?是硬点了他?”
“自然不是,没有任何这种意思。”
蔡京摆摆手解释道:“这是按照朝廷的法度,按照六部的现状来产生的副考官……当然,本官和你们礼部的决定权也很重要。”
王莽有些无奈:“可是蔡大人……”
“当然了!”
蔡京又正色道:“今日本官来礼部,也只是和巨君你商量一下,并非现在就要确定人选,也不是要内定韩侍郎当今科会试的副考官。”
“今日之后,也不会有任何消息传出去。”
王莽叹了口气,点头道:“下官明白了。”
蔡京这才笑着点点头:“这才对嘛。”
他端起桌上的茶盏,细细地呷了一口,又接着道:“巨君,今日我并非上司,而是以一个长者的身份,向你传授一点人生的经验。”
“会试之事,此事最好还是要完全保密,在二月初七之前,切莫有任何消息透出去。”
“谨慎,才是上上之道。”
“只有谨守朝廷法度,才能安稳无错。”
王莽点点头,他已经领会到了话中的意图。
蔡京又笑呵呵地道:“对了,巨君,你觉得近来可有什么有真才实学的举人?”
“朝廷每次抡才大典,选上来的进士可是越来越不如前了。”
王莽心